虽张家如今已经没落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城外还有好几处庄子,镇上那许多门面,粮行虽眼下不赚钱,但至少本钱扎进去了,也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
何况醋坊和染坊如今在张圭泗两口子的支应下,还是收入颇丰的。
可这张堂文一句话,竟然要全送给四儿的儿子?一个家生子的儿子?
张堂昌缓缓地退出了房间,屋里这一片凝重的哀伤让他有些焦躁,他来到门外,心头却似鸣了一击响锣。
偌大个后院里,张家的下人们左一堆,右一堆跪倒了一大片,也不管事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反正都哭的稀里哗啦。
可张堂昌却是一个也瞧不见,直直映入他眼帘的,却是这乌压压的人群中独自站着的,一脸傻笑的张春生,那一脸的真烂漫,像极帘年的四儿,无忧无虑、坦坦荡荡。
张堂昌立在门口,和张春生对望着,在这一片哀嚎声中,就像一对石雕,久久没有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