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火灭了么?”
“灭了...前厅和书房不成了,梁都烧塌了,别的地方换换窗棂护栏什么的,还好!”
“粮行呢?”
“着了一个仓,多半粮食是没了,旁的倒没什么...”张圭泗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件来,半边焦黑半边却是金灿灿的,“从书房里扒拉出来的物件,瞧着该是个簪子,就拿过来让老爷瞧瞧...”
张堂文一愣,在张柳氏的搀扶下坐起身子,接过那簪子,端详了半天,才看向张柳氏,“这是你的簪子?”
“我...一向不带金银器的...”张柳氏抿了抿嘴,“这簪子...我知道是谁的...”
张堂文顿时明白了,“圭泗!从哪里寻来的?”
“一堆书架都烧塌了,在里面扒拉出来的...”
张堂文的眼眶顿时红了,张柳氏也是忍不住别过了脸去,“这怕是玥娥妹妹走之前,悄悄放你书架的...”
张堂文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望向了窗帷,“都是痴人...”
民国三年七月,白朗被困宝丰、临汝交接处山区,七月二十八日率部突围时中弹,后殒命于鲁山县石庄。
历时近三年的白朗匪患宣告结束,但整个中原大地趁势而起的各路人马却依然独霸一方。
这里面,有割据地方冠之以民团旗号的私人武装,也有啸聚山林依旧以打家劫舍绑票勒索为生的土匪杆子,但真正让百姓叫苦不迭的,却是借由剿匪、靖安之名大肆敛财的官府。印花税、治安税、警备捐、营业税...甚至为治理黄河决口,袁世凯调徐世光为督办专员,于河南筹款复堤。
一时间,中原大地农商界一片哀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