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大街上都寻不出来。
张堂昌朝着哥哥方向侧了侧身,半开玩笑似的问道:“屯棉花可把我的老底儿都掏光了,你也不好奇我哪来那么多钱?”
张堂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对眼,自顾自地说道:“老鼠入锅,吃一点算一点,只要不坏汤,搭斥(俚语,搭理的意思)他干嘛?”
张堂文回头瞥了一眼一脸坏笑的张堂昌,“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也是张家二老爷,我张堂文的亲弟弟,一年百八十两利钱,怕是还不够你打三圈牌九!”张堂文默默地提了一口气,无奈地长叹了一阵子,“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真要像爹说的那样,一点油水不让你沾么?”
张堂昌噗嗤一笑,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脸长伸了一下懒腰,脸上却没了一丝笑容。因为在他心里,对他哥哥的这种大度,可没丁点感激,在他眼里,张家的祖产,该有他张堂昌一半的!
西商驻赊旗的魁首们陆陆续续到了饭庄,几位年长的一到,张堂文便陪着去了楼上,留下张堂昌接应后面的人。
张堂昌等着把最后一个到的客人接上楼,冲着里面主陪位置的张堂文施了个眼色,便离开了福建饭庄。今晚上栖凤楼会来一批新娇客,去晚了好货色指不定落哪个丑角手上里,这种捷足先登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张堂文自然知道张堂昌也没别的啥事,无非玩玩小牌逛逛窑子,对于这年月的商贾子弟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丢人事。
更何况这会儿满座豪商巨贾,他想拦张堂昌也脱不了身啊!
酒过三巡,起筷。
商人的宴席不比官宦,没有那么多礼数规矩。各家经营各家的,便是同行,也讲究宴席之上不谈行市,加上福建饭庄的刚好推上了几道新京菜,管事丁楚一还亲到后院起出一坛珍藏多年的绍兴老花雕,一时间雅阁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倒是让原本准备说两句的张堂文有些插不上话了。
张堂文在这喧闹嬉笑声中茫然自失,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预感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
不过,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印证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