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忽然归西山。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在浩浩汤汤的历史长河里,一个王朝或帝国是那么的渺小不堪,遑论个人的性命。
生命脆弱得就像那路边树木枝桠顶端的叶子,渴望雨露,向往阳光,却也承受不了太多的阳光雨露,随时因为一阵风而凋落。
而这阵风,即是无常。
柏子香之于这个黑铁级世界的所有人,恰似疾劲的狂风之于枯萎的枝叶。
对于这种平淡到没有什么超自然力量,故几无与之颉颃、抗衡之人的低端世界而言,柏子香等同于天道化身,任何人,在他面前,除了臣服或死亡之外,别无选择。
完全躲避不了,甚至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纵然是在法律的庇护之下,也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个luan用。
尽管很残酷,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再完善、再严谨、再神圣的律例,也都是因人而异的。
何况,规则本身,便是人制定出来的东西,亦必将由一个能够超越规则的人来打破。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后,象征着法律的鸣笛声才姗姗来迟,但之前那整个杀人的过程,也就那么几分钟。
这与无形中夺取生机的秋澜何其相似啊!
再苍虬的参天巨木也保护不了它的每一片叶子。
而整个宇宙,就如同生长于烟岚云岫之中,一株枝叶扶疏的古木,不断的伸展和枯萎......
你不知它将何时被一阵风摧毁、倒塌,又将在何时因一阵风雨而萌发新芽。
......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落日余晖伴随着秋天凉爽的清风,透过打开的车窗拂煦进来,穿过楼宇林立的繁华旺角,正朝着九龙郊外东北方向一片三不管地带的城寨驶去。
“咦,好像你没有大哥大吧?那你是用谁的电话联系我的?”
柏子香随便找了个话题,先打开局面,并找到突破口,才能攻城略地,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是温老师带我进他的办公室,用学校的座机打给你的。”
朱婉芳深深地低着头,偷偷瞥了瞥他,都不敢直视他,却是再难移目,频频流连,端的是:巧目盼兮,美目倩兮。
柏子香衣袂猎猎,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他那比洗练了亿万年的冰魄玉髓还要细腻纯净、比最耀眼夺目的天然砖石还要晶莹剔透的绝致锁骨,他的每一寸肌理构造、粉润比例都达到了无以复加的漂亮程度,即使是坐在旁边副驾驶的、堪称校花级别的美少女朱婉芳也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这是一种一动不动便能轻松吸引绝大多数女性为之疯狂着迷的超凡脱俗之美。
风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却吹不散车里这暧昧且旖旎的气氛。
此处无声胜有声。
柏子香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动作非常之灵活、敏锐,他的手仿佛一双完美无俦的精妙艺术品,流溢着莹然生辉的绚丽光泽,充满了勾摄灵魂、动人心弦的无穷魔力,恐怕即使是维纳斯的双臂也无法与之媲美。
“你、你开车小心点,别、别因为我,那个而分散注意力了。”
朱婉芳任由柏子香肆意撩拨、挑逗,像是默许了他对她的一切行为,娟妍娇媚的脸蛋早已犹如晚霞一样彤红,端的白兮兮、姣怯怯、羞答答的,秀美之中又艳若桃李,真是秀色可餐。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我所珍视的未来花朵受到伤害的,尤其是你这种含苞待放的花朵。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引起我的注意吗?”
见她不仅没有丝毫抗拒、抵触或排斥感,反而还甚是享受且愉悦,柏子香便极尽佻薄之能事,调戏的尺度也就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随着指尖滑嫩地触动,细腻浏览着皓质芳泽的延颈秀项,直接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把她那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略带婴儿肥的饱满脸蛋扭过来。
“我、我有什么特质,让你这么在意?”
朱婉芳不觉心头撞鹿,酡然赧然喜滋滋,暗暗心花怒放,整个人更是骨软筋麻体如酥,便好似雪人儿向火,霎时间融化掉了。
“通常形容美人,大都用各种花来形容。什么梨花一枝春带雨啦、荷花羞玉颜啦,《虞美人》啦、《木兰辞》啦、《咏梅》啦、《爱莲说》啦、《采桑子》啦、《寒菊》啦,等等等,反正是梅兰竹菊,桃花杏花,各有千秋,无非是‘人花通灵花拟人,形色姿影显神韵。’”
闲聊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九龙城寨外围的一处窝棚区,柏子香匀速平缓地停下了车,而后一把将她整个温香软玉之躯抱在腿上,俏皮又隽永地深情看着她秋波潋滟的水汪汪大眼睛,四目相对道:“但有一种花,象征着一类女性,是不会被人所喜欢的。至少像我这种大男子主义爆棚的直男癌加处女座晚期,是绝对不会产生半点好感的。”
“什么花?我不是这类人之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