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泄露,檀越还需自己去经历,方才知晓。另外,檀越的运命会有些波折,不会那么顺畅。”
“哦?敢问司徒有何法可解?”
陆法和又推了下竹筹,拍手道:“檀越若想觅得富贵,又要躲避灾祸。那么可以走彭泽可解。”
“彭泽?”
“彭泽分南北,矶山有福光。檀越若能在彭泽立足,那么檀越前途无量。”陆法和摸了摸胡须,轻轻笑道。
“彭泽?鄱阳湖?这老家伙这是叫我跑去鄱阳湖那边就能大富大贵?扯淡。”看着陆法和那副神棍模样,谢贞是完全不信的,但为了不拂面子,还是礼貌谢道:“元正明白,谢司徒提点。”
不知道陆法和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刚鄙夷的表情,还是其他原因。只见他说道:“檀越恐怕还没明白,不过此番天机贫道已经不能再泄露,檀越信与不信,也只能檀越自己去领悟了。”
谢贞听完,也不出声,只是作了一揖便走出营帐。这边姚僧垣也凑过来,问道:“陆司徒如蒙不弃,不妨也为老夫算上一卦。”
陆法和看了看姚僧垣说道:“大医正命数乃是高龄富贵之相,不需卜卦,只是未来有个小灾厄需要小心提防而已,不需惊慌。”
见陆法和这么说了,姚僧垣也不再说什么,也是拱了拱手,便走出营帐。帐内只留下陆法和一个清醒人,他看了看周遭,冷笑道:“大战面前,如此儿戏,只恐怕这营帐中的人不久皆为死尸吧。”陆法和叹了叹气,摇着羽扇,出了营帐,往东边而去,此时已是深夜。
不说江陵梁军这边欢饮庆祝,这边厢,西魏野战府军在宇文泰的允许下,由于谨率领,倾巢而出,浩浩荡荡赶往襄阳,时九月乙巳。
西魏青泥谷。
谷外,旌旗飘飘。西魏的士兵皆着黑袍黑甲,拿着手中兵器严阵以待。谷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牵着马缓缓走出来,虽然饱经沧桑,但精气神却不比年轻人差上许多。同行的还有一个也是须发皆白的老文官。
“先前长孙尚书屡次上书伐梁,陛下太师不从,如今陛下太师定下决策,讨伐梁国,此番出征有长孙尚书同行参谋,江陵必为我大魏所有。”白发老将笑道道。
老文官摆了摆手,“常山公说笑了,庆明虽老,也是明白,常山公乃是大魏柱石,此番陛下太师命常山公率军江陵,此行必然可大获全胜,擒获梁帝。庆明必定为常山公此战参赞谋划,展胸中韬略。”
“那老朽就谢长孙尚书吉言了。”说话的正是此番西魏大军主帅名将常山公于谨,另一个是大行台尚书长孙俭。大军此行也是应梁安岳王萧詧的求援要求南下讨伐在江陵的梁帝萧绎,解鄀县之围。
长孙俭正想上马,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常山公,若你是梁帝,你会怎么办。”
于谨笑了笑,举起三根手指,说道:“那么我有三条计策可依。”
“那三条?”
“大军在汉、沔炫耀兵威,以陈军势,并把军民财物统统带上渡过长江,据守丹阳,这是他的上策;迁徙外城内居民,全部人退守子城,加高外墙,等待外援,这是他的中策;如果难于迁徙,只是据守外城,这是他的下策。”
“那萧绎会用哪个计策呢?”长孙俭又问道。
于谨说道:“他一定会用下策。”
长孙俭再问道:“他为何会放弃上策而用下策呢?”
于谨回答道:“萧氏据守江南已经经历了几十年。正逢中原多事,没有顾得上向外经略。又认为我们有北齐为患,一定分不出兵力。而且萧绎怯懦无谋,多疑虑而少决断。而愚民又难以与之谋划事情的开始,都留恋城里原来的住宅,他们既然不愿意迁移,就得据守外城。所以说他会用下策。”
长孙俭拊掌道:“尚未出征,却能料敌预先。常山公不愧是我大魏基石。”
于谨谦虚回道:“这些不过是从军多年的经验,算是哪里的料敌预先。”说完,翻身上马。又朝长孙俭告道:“走吧!”
“喏!”
出了谷口,于谨纵马跃去。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一群兵士,几名统兵将领则是骑着马走在前列,巡视着军队。
看了看这帮儿郎,于谨点了点头,开始点将道:“陈留郡公,中山公何在?”
杨忠,宇文护纵马出列,“在!”
于谨将令旗朝前一挥,“我命你二人为前军,率五千精锐骑兵先渡汉水,解鄀县之围,若是没有损失,则趁势南下为我军扫平敌军,夺取通道,并且占据江陵东面的江津渡。断敌东逃道路。”
“喏!”
“建忠郡公何在?”
韦孝宽也是纵马出列,“你为左翼,保卫我军侧翼安全。”
“喏。”
“老夫与诸将自为右军!”于谨缓缓说道。
点完了将,于谨令旗再次一挥!
“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