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湿气,破了这风水局势,宅邸湿气重则影响家中女子,女子属阴,与水同属一源,阴气盛阳气弱则男丁不兴,想来看施主夫妻相处,当是与这湿气有关。”
桃花娘一个步子钻出来挡在秦强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一双大眼睛粗着嗓子吼道:“你这死老头现在滚还有机会,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道士对桃花娘的威胁不为所动,淹没在白发里的脸低下去,蓦然摇头转身欲离去,桃花娘见老道士不再胡言乱语也不去为难他,插在腰间的手放下来背在身后。老道士走到半途,别过脸来,只是长发浓密,狮子啊是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这一个转身,秦强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微得声响,老道士似乎是有所觉察,背对着夫妻二人道:“两位居士,想来居士二人卧室是右边存放衣柜之类的物品,左边空无一物。”
秦强顿时冷汗津津,说不出话来,道士所说,一字不差。
说罢,道士口中再次响起先前古怪的吟诵声,像是远古的歌谣,像是家乡的小曲。秦强望着这个老道士消失在塘关的路口,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桃花娘骂了声疯子转身进了屋子准备去镇上进货,人去也逐渐散开,人们开始讨论这个老道士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是终南山的道士。
道士歪歪扭扭顺着崎岖的道路行走着,蜿蜒曲折的盘旋在山上,然后又倏地降落,道士乐得如此,口中的歌谣也随着山势而起伏。塘关依山,山名四岩。四岩山下,破布袄子的道士像是醉酒般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口中发出哭嚎般的叫声。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道士突然翻身起来,嘴里哼哧哼哧吐着气。
秋天来得并不突兀,气温是在悄无声息之间降下去的,这个时候的塘关村已经渐渐地起了寒意,老道士双手拢在袖子里,继续歪歪扭扭地走着。
久旱的马路被秋风卷起灰尘时间吞没这个独行的老头,他对此毫不在意。道士就这样一路走啊走,知道走到一条岔路口,右边还是高耸入云的四岩山,左边是几户人家隐匿在树林从中的寨子,想来这个摘自也是有几百户人家的。老道士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四下张望,忽瞧见一四十来岁的男人挑着一担牛粪健步走来,道士灵活地凑过去,倒是不嫌弃这牛粪肮脏。
老道士抓着汉子的袖子就问:“敢问居士,这附近可有哪户人家临近产子?”
汉子不由得一笑,被道士称呼一个居士,老脸一红,也不恼他先前不由分说就抓着自己的无礼举动了。汉子稳了稳肩上的担子,朗声说:“老先生说附近有哪家要生孩子了吧?”
老道士点点头。
汉子作思索状,道:“这我得好好想想了,对了,老先生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儿来吧?”汉子有些羞涩,不知道如何称呼老道士合适一些,看电视里都是称呼先生的,想来这么称呼也不会显得自己很无礼。
道士点头说:“是了,贫道本事终南山重阳宫弟子,游历中华已二十余年,近几年正在重走太祖长征路,故寻到此地。”
“我们这儿啊,叫小坪坡,喏,你看前面这儿啊,叫做杀人坳,几年前是个刑场,不过啊,四人帮倒了之后就在这儿修了个瓦窑。”汉子说起话来倒豆子般说个不停,道士倒是耐心无比,没有催促。汉子说了一会忽想起没有回答老道士的问题,尴尬笑笑继续说道:“先前先生说有生孩子的,我们小坪坡倒是没有,我们这个寨子都是姓张的人家,不过要是再远一些的话,清溪那边唐建华家媳妇好像是怀孕了,生产的日子可能就是近些天了,先生可以去那儿看看。”
道士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当即躬身一拜,道:“谢居士,敢问居士清溪如何走?”
被一个老人家拜了拜,汉子老脸一红,羞愧得说不出话来,指了指倒是左边的下坡路说:“就是那儿了,先生沿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第三个寨子就是清溪了,到时候先生再大厅就知道唐建华家住何处了。”
闻言,道士不再拖沓,健步如飞向前走去。汉子不由得一惊,看这道士老迈,不曾想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忽然汉子有些好奇地冲道士背影喊道:“喂,先生,为何先生要去找有产子的人家啊?”
老道士停下来,高声说:“当初太祖征战天下,虽说如今天下已定,但是当初死伤无数,多少儿郎客死他乡,老道我早年游历时被红军所救于虎狼之口,自那之后便打算为故去英魂寻一个安身之所。前些日子老道算到有一位乌江边战死的将是即将投胎转世,因此我打算前去看看。”
“今日居士指路于老道,将来居士必有后福,敢问居士大名,今后老道也可为居士祈福。”
汉子兴奋至极,老道讲得神乎其神的,听起来就是玄乎。庄稼人信命,信鬼神,信福祸,所以汉子没有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大名,张山峰。
老道闻言,再拜一次转身便走。
张山峰挑着担子,脑海里全是那个道士那些玄乎的话,顿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