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爆发的遭遇战很快就结束了,等其他战士冲进屋子,只看到那个老兵正搀扶着一排长往外走,屋里地上或趴或躺的摆了五具鬼子的尸体。
“排长!你怎么样!”等老兵扶着一排长走出屋子,一排副第一个冲了过来,看到一排长虚弱的样子,连忙问道。
“老张,一排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给我带好了啊!要是丢了脸,老子咬都要咬死你!”一排长看着自己的排副,笑着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麻卖批!”一排副急了,两眼狠狠瞪着一排长,直接喊出了一排长的大名:“孙大山,老子可没想抢你的官,你给老子好好治伤,治好了回来继续当你的排长!”
一排长孙大山倒是没生气,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排副这才看到,孙大山左手的四根手指都不见了,只有一根大拇指还连在手掌上,虽然他的手腕和手掌都被绑腿紧紧缠着,但鲜血还是在哒哒的往下滴。
不仅如此,孙大山军服的右边肩膀破了一条大口子,整个肩膀和小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打湿,整个人皮肤变得惨白,明显大量失血了。
“妈的,医护兵!”一排副没空和孙大山继续吵了,扭头就喊。
连里的医护兵很快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他双手上还沾着斑斑的血迹,来不及擦手,医护兵直接抓住孙大山的肩膀,让他躺下,然后扯开了他的衣服,把一团干净的纱布按在他肩膀的伤口上,示意搀扶孙大山的老兵帮忙用力按住,替他止血,然后换了一卷新纱布,紧紧的包住了孙大山被砍掉手指的左手。
“老孙,好好治伤,咱们排长必须是你!”一排副伸出手,在孙大山的钢盔上敲了一下,带着一排剩下的官兵扑向了村里更后方的房子。
一排这里打开了更大的突破口,后方的一连三排也跟着加入了战斗,扩大了进攻的规模。一连长牛根生打算让伤亡不小的一排先撤下去,让三排顶替他们,但一排副和三个班长都拒绝了,一排副直接立下了军令状,不拿下这个村子,一排就算打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退出战斗。
而洪亮亲自带领,迂回到村口去端鬼子石屋暗堡的二排也取得了战果。村口那个暗堡后面十多米外有一栋泥砖民房,拦在二排的必经之路上,洪亮派了负责开路的二排四班去端这个屋子,但鬼子不止是在屋里头放了三个步枪手,旁边的菜地里还挖了三个散兵坑,用茅草盖住了顶盖,藏了另外三个鬼子,四班前进的时候遭到了偷袭,连同班长在内的五人当即阵亡,全班剩下的八个战士打急了眼,趁着一轮手榴弹给日军造成的混乱。不管不顾的向前猛冲,用刺刀捅死了菜地里的三个鬼子,又向泥屋扑了过去。
在冲锋的过程中,四班又有五名战士被日军的步枪击中,当四班冲到鬼子占据的泥屋墙边时,全班只剩下三名战士,这三个战士双眼通红,把身上所有的手榴弹都通过射击孔塞进了泥屋,剧烈的爆炸直接轰塌了泥屋半面墙,活埋了里头的三个鬼子。
拿下了泥屋,二排很快就抄到了鬼子暗堡和村口街垒的屁股后面,鬼子在村口的街垒是完全用沙包构筑的,沿着村道梯次向后排列有四条沙包垒起来的平行掩体,完全堵住了进村的道路,这里驻守的鬼子之前应该有一个分队,不过街垒中间被迫击炮弹砸过,一条沙包墙已经坍塌了,其间还躺着几个鬼子的尸体,被炸碎的泥砖和木料四处散落,地上满是狼藉。
村道总共就这一条路,进村后分叉口还在街垒后面,所以鬼子并没有设置后方的防御,刚炸完房子,洪亮这边的两个轻机枪组就已经就位了,两挺捷克式往那里一架,枪口都快戳到了街垒的屁股上,一道机枪子弹组成的密密麻麻的火力网立刻朝着鬼子背后笼罩而去。两挺机枪各自的一个弹匣还没打完,街垒后面的日军分队就已经躺下了一大半,剩下三个鬼子这才如梦初醒的回头射击。
就在洪亮这边的机枪压制街垒上的鬼子的时候,远处迫击炮连的阵地上又打来两发炮弹,一颗直奔村中心小山包上最大的院子而去,另一颗则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街垒上,把三个鬼子送去了阴曹地府。
“好家伙,这炮弹怎么这么准,我还以为要砸我们脸上了。”洪亮身边的卫兵忍不住啧啧称奇。
“估计是杨武自己打的炮,要是炮营那帮大头兵,倒霉的是不是鬼子还真不好说。”洪亮回头朝后方张望了一眼,咧开嘴回答,然后从掩体后一跃而起,高声喊道:
“兄弟们,跟老子冲!炸碉堡了!”
在洪亮的带领下,二排官兵们纷纷起身,跳过了街垒上的沙包和横七竖八的鬼子尸体,一鼓作气杀到了暗堡后面的门边。
鬼子也没在暗堡后头开射击孔,不过一扇木头门是堵的死死的,几个战士又砸又踹也没弄开,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往门边丢了集束手榴弹,把房门炸开之后,又是四颗手榴弹甩了进去。只听见里头“轰轰轰”一阵巨响,暗堡的每个射击孔都在往外飘散浓密的白烟,里头那个日军重机枪组和几个步枪手一个不剩的全都炸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