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钻战壕的动作奇快,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兄弟则表现的有些不紧不慢,甚至还有时间朝战壕另一头开一枪,这才跟着跳进战壕,倒是把前面那个老兵搞的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的,”老兵把那点尴尬发泄到了木屋连同战壕的墙洞上,这个墙洞半人高,还堵着一块门板,老兵一边骂,抬腿一脚踹在门板上,第一脚只踹开了一小半,老兵骂骂咧咧的又补了一脚,把门板彻底给踹倒了。
“来,咱们给他丢个大的进去!”老兵举着步枪警戒洞口,朝身后的战友喊了一声。
那个战士从腰间拽出来刚刚没丢的集束手榴弹,拉了弦之后等了两秒,然后手臂用力一挥,让手榴弹滚进了屋子。
“轰!”屋里一声巨响,一大股烟尘带着一些木头的碎屑从洞口涌出,呛得守在洞口的两个战士连连咳嗽,两耳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老兵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小手指掏了一下耳朵,朝着身后的战友吼道:“走,进去看看!”
另一个战士耳朵里全是蚊子叫,根本听不清老兵在说什么,不过看老兵已经率先钻进了屋里,他也条件反射的跟了进去。
两个战士一前一后进了屋,屋里烟尘弥漫,几乎看不清脚下,两个人只好贴着墙根,小心的往里摸索。没走两步,打头的老兵脚底下就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玩意,老兵不假思索的举起手里上了刺刀的步枪,一刀扎在地上那个鬼子身上,不过等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那个鬼子大半个下巴都不见了,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搜索了一圈,两个战士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毕竟这屋子本身就不大,里头还堆了沙包弹药箱和破家具之类的东西,空间比想象中更加狭小,两大坨集束手榴弹在屋里各自席卷了一遍之后,哪还有活着的鬼子。
“屋里安全了!去支援排长他们吧!”老兵把脑袋凑近一个射击孔,朝外头喊了一声。
守在屋外的战士们应了一声,开始沿着战壕往中间那栋屋子移动,他们的连长牛根生此时已经在战壕里冲出去了一大半,一人追着两个鬼子跑。之前有三个鬼子跑过来支援,被牛根生和一个战士暂时逼退,他们退回了前半段战壕里,躲在里面丢出了好几枚手榴弹,炸死了那名跟随牛根生的战士,同时也惹怒了牛根生。牛根生把自己身上和牺牲战士身上的一共六颗手榴弹一股脑的甩进了前面的战壕,然后举着驳壳枪就冲进了烟里,和三个被炸的晕晕乎乎的鬼子打了个照面。
撞见鬼子,牛根生抬手三枪,直接撂倒了最前面那个鬼子,后面两个鬼子连忙开枪还击,但战壕有些狭窄,两个鬼子只能一前一后的挤在一起,慌乱之下的两枪都没有打中牛根生,反倒被牛根生还击的子弹又打倒了一个。
挤在后面那个鬼子心一狠,从腰间拽出一颗手榴弹,拉了弦就甩到了牛根生脚边,牛根生倒也不敢托大去捡,而是两手攀住战壕的侧沿一用力从壕里跳了出去,然后往外翻滚了一下。手榴弹的弹片被限制在了战壕里,牛根生倒是毫发无损,不过丢手榴弹的鬼子也趁着这个机会拽着他受伤的战友退到了战壕的拐角处,他那个战友腿部和腹部被牛根生的驳壳枪击中,没办法走路,被倒拽着退入拐角的时候慢了一点,另一条腿挨了不少弹片,叫的十分凄惨。
那个鬼子倒是对他的战友不离不弃,没有像其他鬼子那样丢下伤兵自己跑路,而是把枪背在背上,顺着来时的战壕一路拖着惨叫的伤兵往回撤,那个伤兵则一边高声惨叫,一边手里端着步枪朝后头开枪,搞得拖他的鬼子一时不知道应该夸他坚强还是骂他聒噪。
牛根生躲完了手榴弹,又跳进了战壕里,一路追着这两个鬼子跑,因为他之前丢光了手榴弹,而且受伤那个鬼子还在开枪,牛根生独自一人也不敢追的太紧,而是借助战壕的弯曲转角,紧紧缀在两个鬼子后头。
不过没过多久,从右侧民房那边腾出手来的六个战士就追上来了,也让牛根生稍稍有些没底的心安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排长也带着人拿下了最左侧那栋民房,比起牛根生这边的激进,一排长那边打的相对稳妥,最后的几十米是战士们匍匐在地上,一边和鬼子对射,一边借助手榴弹的烟雾才挪到屋檐下的,但他们的伤亡却比牛根生这个班还要大,拿下左边那栋房子后,一排长这个班只剩下了五名战士,不过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以更加勇猛的姿态,杀向了中间这栋日军最后的堡垒。
左右两侧的迂回取得成效,正在夹击鬼子的路上,由一排副带领的正面牵制班也开始推进了,后方的机枪一刻不停的把子弹宣泄到最后一栋民房的墙壁上,只要有射击孔冒出火光,立马就会招来机枪的回击,而屋子两边战壕中的鬼子更是被机枪压的抬不起头来。短短几分钟,已经有四个敢于冒头的鬼子被机枪打烂了脑壳,毕竟在百来米的距离上,捷克式轻机枪打单发步枪完全是降维打击,子弹又准又多,鬼子探出脑袋放上一枪,捷克式就能把三四颗子弹打到他的脸上。
守在中央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