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老兵,李道海的表现有点心急了,他的第二枪几乎没怎么瞄准就扣动了扳机,自然是打不中目标的,子弹打在了一个鬼子的步枪枪托上,第一个发现鬼子军官的那个战士则不知道把子弹打到了哪里。
李道海察觉到自己的问题,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调整好状态再开枪,但在战场上,只要稍稍的停顿,很可能就意味着战机的消逝,更何况中正步枪拉栓上膛还得好几秒钟呢。
就在李道海拉栓的功夫,主阵地上飞来的几发子弹就将拖拽受伤军官的两个日本兵打得仰躺在地,那个鬼子军官也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流弹打中,保持着趴伏的姿势,显然成了尸体。
“咱大洋没了。”李道海对身边的战友苦笑一下,将枪口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在补充团官兵勐烈的射击下,日军的冲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五十多个鬼子兵在冲近主阵地之前就躺下了将近一半,两名带队军官双双战死,但凭借着一股疯狂的劲头,日军最终还是接近了守军第一线的战壕。
“三连的!上刺刀!”
主阵地上,三连长张金水捡起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怒吼出声。虽然很多一营官兵并不像他们的营长洪亮那样,对白刃战有一种奇特的推崇,但不得不说洪亮在白刃战时的勇勐的确对一营影响颇深,至少在补充团里,一营官兵在白刃战时的凶悍无人能比。
在张金水的带领下,五十多名三连的战士嘶吼着跳出战壕,举起明晃晃的刺刀扑向了同样嘶吼着的日军士兵。
“杀!”
主阵地上战车排的官兵们也动了,加入了三连的队列,而之前暂时退出战斗的维克斯坦克也发出了一阵轰鸣,转过车头迎着日军的刺刀冲了过去。
两队人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刺刀戳进肉体的噗嗤声,枪托与钢盔碰撞的咣当声此起彼伏,二十多个鬼子面对五十多名中国士兵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眼中放射出凶狠疯狂的光线,似乎要将面前的中国官兵撕碎。
刚刚打个照面,双方冲在最前列的几个士兵就狠狠的把刺刀捅进了对方的胸膛,鬼子的三八步枪比中国士兵的中正步枪更长,对上中国士兵占了优势,所以第一次交锋中,被刺中的中国士兵更多一点。
但这武器上的小小差距很快就被中国官兵用密切的配合和凶狠的战法抹平了,一名腹部被刺中但还有一战之力的中国士兵眼露凶光,不管不顾胸腹间几乎透体而出的雪亮刺刀,抬起步枪枪口,对着面前鬼子猥琐的丑脸“砰”的就是一枪。
那个鬼子正提防着面前的中国士兵用刺刀垂死反扑,那想得到这个中国士兵会直接开枪,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近距离的一枪直接命中了眼眶,红的白的溅了受伤的战士一脸。
鬼子的步枪脱手,刺刀抽出战士的身体,带出了一股血泉。两人几乎同时倒地,鬼子半个头盖骨都被掀掉了,手指弯曲,像刚死的鱼一样还在微微抽搐,重伤的战士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口中涌出股股血沫,很快也停止了呼吸。
战场上,鲜血飚飞,喊杀声响成一片,剩下的十几名日军士兵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结局,一个个像野兽般嚎叫着,不顾伤亡的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中国士兵,意图在死亡来临之前带走更多的对手。
张金水端着一支三八步枪,在混乱的战场上绕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对手,只好先帮助身边的战友放倒了两个背对自己的鬼子。
勐然,张金水身后传来了一声类似发情的野猫一样的尖叫,张金水用余光发现是个土黄衣服的家伙,来不及转身,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险的避开了这个阴险的偷袭者。
躺在地上,张金水看清了偷袭者的样貌,是个中等身材的鬼子兵,没有留胡子,面容清秀阴柔,虽然因为偷袭面前的中国军官失败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但他生气的模样却有几分和面庞不搭配的滑稽。
“奶奶的死太监,不去伺候你们天皇,跑这里偷袭你爷爷来了?”
张金水生气的骂道。
面容阴柔的鬼子虽然听不懂汉语,但他还是从张金水鄙夷的目光里理解到了什么,再次愤怒的尖叫一声,举起步枪扎向了刚坐起来的张金水。
张金水用力一蹬地面,向后窜出一截,躲过鬼子第二刀的同时也拄着步枪站了起来。
等站定身体,张金水才注意到面前鬼子手里的步枪比自己的短了一大截,不算刺刀长度应该只有一米左右,看来自己刚刚躲过鬼子两刀不止是运气使然,鬼子的家伙不太顶用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这么短?还真是个死太监。”张金水攥紧步枪,枪口微微低垂,半是嘲笑半是挑衅的对面前的鬼子喊道。
鬼子两刀未中,已经有点不耐了,要是他知道张金水三言两语给自己换了个很没前途的职业,一定会更激动。
“八嘎!”鬼子龇着牙向张金水刺出了第三刀。
“死太监!”张金水挺起步枪迎了上去。
要说三八大盖和中正式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