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会长,今天夫人出马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几十年不再登场,但声情并茂的唱腔丝毫不减当年,一场戏不知打动了多少人的心啊!老夫我也是哭得稀里哗啦。说实在话我看过很多戏,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动情过。再说了这剧情也好,正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酒席间,秘书长祝光显伸出大拇指不停称赞着。
“嗯,是啊!唱得不错,不错。”
夏啸天极不自然地应合着,但他内心却狠狠骂道:“这个老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啊!我娘真是了不起!特别是杀贼那段戏,观众都站起来齐声高呼,我看着都解气!”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戏也罢了,现在是喝酒的时候,不要再说这个了。”
夏啸天不耐烦打断了儿子的话。
“唉,可惜啊,要是夫人早点出马,今天咱喝的就不是取胜酒而是庆功酒了。”
“老祝!不要说这个了,今天招待不周,请各位海涵,来!干!喝了……”
眼看夏啸天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几个人心里面偷偷直乐。
“夏会长!今天你也够累了,我们也吃好了,就此告别吧。”
眼看话不投机,祝光显一行人辞行离去。
送走客人,夏啸天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昨天的斗戏把他气得要死,而今天戏虽然赢了,但他感觉比昨天还要累。
“爹!”
随着声音,儿子振东进得屋来。
“振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成了,毒娘的儿子已经关进了县城地牢里,除非这个臭婆娘不要儿子,我看她还敢为龙得水唱戏。”
“很好,姓龙的没了粮食,这回再没人给他唱戏,我看他拿什么赢老子。可是今天那个叫莲儿的丫头似乎没有出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在纳闷呢爹,他们莫非是想留一手,等明天赢咱们?”
“不可能,这里边一定有文章。”
“管他呢,那莲儿丫头马上就是我的人了。爹,我要娶了莲儿做偏房,你看怎么样?”
“哦!是吗?这个嘛……能被我儿子看上算她有福气,她家祖上烧了高香了。好吧,这丫头戏唱得可以,你赶快把她娶过来,等将来日子太平了,她会成为咱家的一棵摇钱树,快去办吧。”
“太好了爹!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可是,唉……”
夏振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儿子,我看你似乎有些不高兴?”
“爹,有件事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的气已经够多了,还生什么气呀。”
“爹!我娘她……她走了……”
“你说什么?”
闻听此言,夏啸天呼的一下直起身子。
“我娘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是强撑着登台的,她实在坚持不住,刚才她……回城里去了。”
“这个臭婆娘!吃里扒外的东西,关键的时候给老子打退堂鼓,这存心和老子作对,我饶不了她……”
夏啸天暴跳如雷,他张口大骂着,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爹,你说过不生气的,再说我娘走了还有雪梅呢,毒娘那臭婆娘一定不敢再帮龙家,龙家肯定也难取胜,最后还是咱们赢。”
“都该死,这些人全都该死。”
夏啸天咒骂着,他起身艰难地走向卧室——他实在是太累了,他要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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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儿子告诉龙得水粮食已经运回来的时候,龙得水几乎要昏厥过去。
“太好了!天助我啊!孩子!去,赶快把粥锅燃起来,快、快给乡亲们做粥。”
“任副官呢,他在哪里?我要重谢他!”
“父亲!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看到儿子面色沉重,龙得水心中“咯噔”一下——看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爹,情况有重大变化,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刚才任副官告诉我,他说已经接到紧急命令,部队今晚或许就要开赴前线,这是军事机密,他是冒着风险告诉我的。如果夏啸天得知军队离开,他一定会动用武力,如果动起手来,凭咱们的实力要吃亏啊!”
儿子一番话惊呆了龙得水,刚才脸上的喜悦一扫而光。
“坏了!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龙得水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上。
半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已经没有退路了,看来只有以死相拼了。”
龙得水喃喃说到。
“孩子!父亲这次回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你必须离开……”
“不!父亲,孩儿愿与您同生死,绝不离开您!”
“不!召男,听我说——好孩子,就算是爹求你,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因为龙家离不开你,只要你在,咱龙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