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了眼,就像灯盏。
她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自己的手腕。
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松林里钻的劲没变。
她感觉到老男人发抖,便柔声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都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再来,你好我也好了!”
说到这,她还费力一回头,给老男人一个笑容,姹紫嫣红。
老男人的手果然松了一下,她脱身了,并不跑,而是娇骂道:“你看你,我的伤口都被剜了这么深,你赶紧去找墙角那种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给我敷在伤口,能迅速止血复原,要不,我死了,你娶个鬼呀!”
在当地农村,流血就用黑漆漆布满灰尘的蜘蛛网敷,效果就像仙丹一样,马止血马恢复,就是这么神奇。
老男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进村里引得众人观看。
她就说:“我孃孃要我嫁这个男人呢,他带我回来治伤口呢!”说着,她一付又哭又笑的模样,装疯卖傻,惹得村里人议论纷纷。
别人问她,老光棍怎么弄伤你的,她就说孃孃安排的。顺便伸出还在流血是手腕伤口给人看,村里好心人赶紧给她弄来了灰尘蜘蛛网敷。
在人群里,老光棍已经不能下手,只好悻悻离开了。
回到家,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去舀了一碗饭吃。
孃孃之前为什么安排她去拉在田里的谷垛,老光棍为什么的准时出现,她已经明白。
看着黑漆漆的蜘蛛网已经把伤口紧紧包裹,沁出的暗红血痕。
她淡淡地对着孃孃说:“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人耍阴谋诡计谋害我,我也不会手软的。”
这是反抗的决心,更是和孃孃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