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水师清空小青山上的交趾军队后,赶到了雍鸡关。
王汉文看着静悄悄的雍鸡关,眉头皱成麻花,他将手中双筒望远镜递给邓嘉:“大少爷你看!”
邓嘉接过望远镜,看向不远的雍鸡关。雍鸡关大门敞开,城墙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既没有看到交趾士兵,也没有看到李格非他们,仿佛成了一座空关。
王汉文说道:“大少爷,刚接到侦察排的消息,说是李常杰已经往琼山撤去了。”
邓嘉放下望远镜,问道:“你是担心有诈?”
王汉文点头,说道:“雍鸡关里面还有咱们的人,没办法像之前一样乱炮一轰那样简单。万一李常杰真有埋伏,咱们贸贸然进去,交趾把城门闸一落,少不了要死伤惨重。”
邓嘉说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派几个弟兄摸上去吧!”
王汉文点头,将命令传了下去。
理所应当,归队的侦查三排就把这次任务给接了。卢大宝带着侦察兵们没有走关门,而是摸到城墙根子下。
他们从腰间的包囊里掏出飞虎爪,在手上甩上几圈,齐齐抛上十来米高的城头。把绳子扯紧后,双手左右开弓往上拽,脚底蹬着垂直的城墙,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城头。
三排摸进雍鸡关,首眼就见一地的尸体,有交趾的士卒,也有大宋的士卒,交叉错叠在一起。
最密集的地方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侦查排的战士们只得慢慢将尸体分开摆放到两侧,清开一条道路出来。一边清放尸体,一边慢慢前进。
行到甬道处,卢大宝掰开一具交趾士兵的尸体扔到一边,底下还有一具尸体,尸体的肋下、臂膀、大腿上被刺了十多处窟窿,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右手还握着绣春刀不放,血污透染的锦衣,卢大宝认识,正是太保司明卫的飞鱼服。
卢大宝想要松开他拿刀的右手,却发现怎么也掰不开。锦衣卫的五指就像是煅死在了绣春刀上一样。
卢大宝长叹一声,轻轻抚上这个锦衣卫的双眼,将他的尸体小心的抱到一边,又替他梳笼了一下头发,拾起地上的善翼冠重新戴在了他头上。
继续向前,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能清出一具锦衣卫的尸体,全部都集中在了甬道这里。别处则一个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三排将雍鸡关翻了个底掉。李常杰似乎还真的就全军撤退了,雍鸡关里一个活人也没有找到,只在城头楼子里找到了一封书信,面上写着:宋人领兵大将亲启。
三排在城墙上打出安全的旗令,王汉文见了,才派出一千火枪手先行进了雍鸡关。等他们再次确认安全后,洞庭水师全队才慢慢开进了雍鸡关。
王汉文拆开这封宋人领兵大将的书信,扫了一眼后就交给邓嘉。
邓嘉接过看完,沉默不语,但他手里的书信已是被捏成了一团。
信里写的大致内容是:我是大越国太尉李常杰,这次大战,我们两家都死了不少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现在我大越已经不想再战了,我们撤出雍鸡关,你们止步雍鸡关,就此停战对我们大家都好。
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但我大越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们仍然紧追不舍,我大越就会举兵百万来战,大不了鱼死网破。
顺带一提,你们雍鸡关的守将,那个文官老头,我没有杀他。相反我请他到我大越的国都升龙府去做客了。
但是如果你们仍不肯休战,他这客人肯定就做不了了。到时候我就只能杀了他祭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相信你们也不想看到,所以还望三思而后行。
王汉文问向邓嘉:“大少爷,还追吗?”
邓嘉看着雍鸡关上一个又一个被清理出来的宋军尸体,看着一百个靠在甬道边上的锦衣卫尸体,脑门上爆出一根根青筋,问道:“弹药够用吗?”
王汉文想了想,回答道:“还有三个基数,打到升龙府不成问题。”
“追!交趾必须要付出代价!”邓嘉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于是,三千洞庭水师在雍鸡关短暂休整之后,便往琼山方向追去。同时,邓嘉也写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先行传给李常杰。相比李常杰洋洋洒洒几百字,邓嘉只写了一句话:以血还血,加倍奉还。
事情似乎进展的很顺利,但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后背发冷的诡异。一路上没有遇上一只成建制交趾部队,只有过密林山峦旁时,遭到了几只不足百人的弓弩手射了几箭和路边被焚烧的房屋,被踩踏的稻田。
直到洞庭水师行进了二三十里后,见着了李常杰将大军的营帐和板车拆开来,混合着泥土和树木拦在路中间的“拦路虎”。
起先王汉文是用大炮直接将这些东西给轰开,但越往后,堵塞的频率也慢慢提高,起先从五里一堵,等快到交趾的琼山城下时,已变成了两里一堵,甚至是一里一堵。
王汉文也不敢再用火炮了,因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