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瓦市之外,其他的街道只有零星散散的几个行人,而且大多数是醉鬼。
皮草行的正掌柜尤达没有喝酒,不过他却在瓦市里被人偷了荷包。找不到小偷是谁,只好生着闷气回到皮草行来。
他不像徐华在潭州城里租了房子出去住,而是直接住在皮草行的账房。他在账房里间铺了张床,睡在账房即省了房钱,又可以防贼,一举两得。
尤达走到账房门口,猛觉得不对。房门的锁怎么解开了?不好,有贼!
他自恃有些武力便没有叫人,而是抄了房门口的一根扁担就冲了进去。
尤达一进账房,便瞧见一个黑影在钱箱边淅淅索索的。他刚举起扁担要打,那黑影便转过身来,正是徐华。
“徐华?!这么晚了,你来账房干什么?”尤达问道。
“没,没什么。”徐华一脸慌张。
尤达再仔细一瞧,便见到钱箱的锁头已经被撬坏了,而徐华怀里则是鼓鼓囊囊的。
“胸口藏了些什么?”尤达一把上前抓住徐华,往他怀里一掏。顿时,银币、交子、金叶子掉了一地。
“好啊!你居然偷店里的钱!此事我定要告诉。。。。啊!!!”尤达话没说完,便被徐华一烛台砸在太阳穴上。
尤达瞬间被砸倒在地,波波鲜血流了一大滩。
徐华喘着粗气,颤抖着伸手去试尤达的鼻息。没有呼吸了,自己居然一烛台就将尤达给砸死了。
他愣愣的看着尤达的尸体,结结巴巴的嘀咕道:“你,你这是自己找死。怨,怨不得我,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慢些回来,我就拿钱走了,你也可以保住性命。”
徐华此时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投案自首肯定是不行的,这绝对是死罪啊。什么宣传会,什么香道大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得赶紧跑,对,得赶紧跑!
他赶紧将地上的钱财收好,又拿起一张桌布将钱箱里剩余的财物包好成一个包袱背在背上。犯了命案,亡命天涯可缺不得钱财啊。
他惶惶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出皮草行,跑到街上才逐渐冷静下来。
往哪逃呢?城北、城南、城东出去不是官道,就是浏阳邓家修的水泥路,我孤身一人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城西,城西外就是湘江,只要过了湘江便是茫茫大山,先逃到山里去躲个一年半载再说。
打定主意后徐华不敢停歇,一路上脚下生风走得飞快,不多时便赶到了湘江边。他没有去码头,码头上停的都是大船人多眼杂,他不敢坐。
沿着湘江往南走,走了好一会儿,前方隐约有火光,再往前走了几十多米,便看到一条小渔船停在岸边。
徐华赶紧上前去,就见到一个头戴斗笠,满身补丁的渔家少年正坐在小船边整理渔网。
徐华对渔家少年说道:“劳烦小哥了,我要过河。”
渔家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天太黑了,这时候过河太危险了。”
“小哥,我有急事,今晚一定得过河。”徐华说道。
少年还是摇摇头:“你有急事要过河找别人去,反正我是不过。”
徐华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塞到渔家少年手里:“这银元就当是小哥送我过河的定钱,等到了河西,在下还有重谢!”
渔家少年傻傻的看着银元发呆,他将银元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看到银元上清楚的牙印后,小心翼翼将银元擦干净放到自己怀里,狐疑的看着徐华说道:“还有重谢?多重啊?”
徐华焦急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元,对少年说道:“只要小哥送我过河,这些都是你的。”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可不要骗我,我告诉你湘江上的总舵主可是我老大!”
“不敢欺骗小哥。小哥快送我过河吧。”
渔家少年将小渔船拖到水里,撑起船舵:“上来吧!”
徐华点点头连忙上了小渔船。
小船晃晃悠悠行至湘江中部,突然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徐华急忙问向少年:“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渔家少年也是一脸焦急,他努力的操控着船舵,但是没有多少用处。小船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徐华一个踉跄掉进了湘江中。
他本身就不会水,身上装满钱财的包袱又特别重,所以一下子便沉了下去,连呼救都来不及呼救。
就当徐华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有两只手提住了自己的腋下,将自己托回了水面。
一出水面,徐华便听到那渔家少年焦急地喊道:“快把包袱丢掉,快点!”
“不,不行啊。包袱里是钱,丢不得啊。”
“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保命要紧,徐华只得将包袱解开来。刹那间,那包袱便沉了下去,肉眼不见了。
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