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焕发、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的沈俊发,她的心里酸溜溜的。但是扪心自问,她不可能像韩梅一样跟着沈俊发,在这大山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就释然了。
韩烟池迫不及待的拉着韩梅,要上楼悠悠转转,她要好好领略一番妹子的豪宅。只见每个卧室一律都是席梦思大床,电视、沙发,洗手间、化妆台一应俱全;全景欧式大窗台,金黄落地窗帘,全然一副五星大酒店气派。
韩梅陪着姐姐有说有笑的从五楼折返下来,才走下楼梯便看见沈轼急匆匆的背影,从二楼一闪而没,显然是下楼了。韩梅接连喊了好几句“小不点”,也不见沈轼答复。
沈轼哪里敢答复,此刻脸上还火辣辣、热气蒸腾,只好假装没听见,加快了脚步往外跑。
一路上,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得像空中漂浮的羽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秦知书只见这家伙魂不守舍的从身边飘过,喊了几声也浑然不答;正忙着腾挪桌椅的沈轻霞责问他“我让你找的线呢?”结果沈轼一闪而过,显然没有听进去;沈天泽和陈娇放下手里的椅子,盯着表情奇怪的沈轼从她们之间穿过去,喊他也只是抬头给她一个傻笑,气的沈天泽直跺脚,眼巴巴的看着沈轼的身影爬上山脊,消失在房后的小树林里。
沈轼在认识了沈轻霞的干妈姜颖之后,就知道姐姐们回来了。等他欢天喜地的从凉亭那边跑回来时,还来不及换上工作服的沈轻霞就进厨房忙活起来,根本顾不上安慰他被欧阳傲雪鄙视的忧伤,还嗔怒他“只吃闲粮不管事”,这让沈轼大失所望。
陈家骄女陈娇只是了歉意的看着他讪讪的笑;还是二姐沈天泽贴心,在他失落的小脸上啄了一口,询问了几句,就跟着沈轻霞、陈娇瞎忙起来,尽管她几乎什么都不会。
从酒店里请来的大厨师哪里见过这般放得下身段、上得了厅堂而且顾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且个个生得天仙般,还真担心油锅煎炸烫着喽,苦口婆心的劝她们赶紧去招呼客人。
幸亏看事通透的老石匠从别处调来几个精明的妇人,才把沈轻霞几个撵出厨房,催他们去院子布置宴会。因为客人实在太多,屋里根本安排不下,陈定山又从城里拉回一车餐桌,要在院子里大摆筵席。
罗彦卿本来是凑过来告诉沈轼,他不在的那会儿,他们家新来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妖精,会吸人魂魄,欧阳傲雪都偷瞄了好几眼。罗彦卿还来不及脱身,结果连秦知书几个也被沈轻霞拉来做做苦力,除了爹妈姥爷,也只有沈轻霞能让他们唯命是从还服服帖帖。
沈轻霞为了让宴会更加气派舒适,催促沈轼赶紧去屋里找线团,她要把餐桌排成一条线。
等沈轼领着“圣旨”急急忙忙跑上二楼,推开门,才跨进去两步,就被一双温怒的大眼睛慑住了。
显然女孩也被开门闯进来的沈轼吓了一惊,撩起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惊讶的看向来者。等她看清来人是沈轼,温怒之色一闪而逝,转尔眉眼如丝,抿嘴轻轻一笑。
沈轼一看清那张白皙妩媚的鹅蛋脸,前一刻还嘟着嘴散着怨气,转瞬就嘴角一扬化为邪魅的微笑,当真风情万种,简直把沈轼的灵魂都吸进去了;一条铂金项链从光滑的脖颈滑到胸前,上面挂着两个铂金指环;浴巾下罩着一对雪白笔直的大长腿。
涉世未深的沈轼哪里见过这般让人羞涩尴尬的场面,只觉全身毛孔舒张,脸上火辣辣热滚烫,能把湖水都蒸干。他一扭头就往外跑,结果被门框结结实实的弹了回来,只觉天昏地暗、满眼都是小星星。
沈轼感觉不到疼痛,还是揉了揉脑门,晃晃脑袋就要再跑。结果身后的女孩比他还着急,抢上前一脚就把门关上,麻利的将小锁扭死;皱着峨眉,神色紧张,眼巴巴的看着沈轼柔声说道:
“别说话!”
这是她对沈轼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里带着央求,悦耳动听余音缭绕。几年后,当沈轼倒在血泊里,迷迷糊糊间,耳边萦绕的便是这句话。
沈轼吐了一口气,侧耳倾听,于是传来母亲和姨妈轻快的交谈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像战鼓一般向着他涌来,因为紧张,手心里尽是汗。
韩梅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显然刚才那一脚踹门声引起了她的重视。
“小不点!是你在屋里么?”
沈轼不敢搭话,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站在床尾的女孩,只见她媚眼扫了一下沈轼,双手环胸,深呼吸一口,马上展开愁容,挤出和煦的笑容,柔声回应道:
“梅姨!是我!千雨!我在洗澡呢!”
“是千雨啊!洗澡注意些地面滑,小心别摔着!”
“梅姨!谢谢您关心!”
“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了!你打扮好就下楼来吃些水果垫垫底,晚饭还有一会呢!”
“好的!谢谢梅姨!”
沈轼这才醒悟,原来这个女孩就是沈轻霞的干妹妹——姬千雨。“千金大小姐不都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