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道:“你哥哥聪明得很,宁可与一群饭桶同床共枕也不敢独处。我想找他拿也没办法,嘿,掌谱到底在哪里?”那女郎道:“原来是我哥害了我,沈师哥,掌谱确实在我这里。”伸手入怀,似乎在拿掌谱。
“把掌谱给我!”沈帆脸显喜色,上前伸手。倏然伸掌迎面一拍,袖袍无风而涨。运劲一震,那女郎哇的一声,往后摔出,后背撞上墙壁,重重摔了一跤。
沈帆脸如金纸,右掌微颤,阴森森地道:“你用枯骨掌对付我,也未免高看了自己。倘若在十年前我没练成大阎罗掌之时,兴许接不下这掌。”
原来那女郎见他凑近前来,运气使出枯骨掌,只是她刚才冲击穴道,身上已是受了重伤,这一掌拍出时真气不继,难以伤敌。
沈帆走到床边,往里一望,那女郎滚到床底下。他狞笑道:“今日不管有没有枯骨掌,绝饶不过你!”肩头一抖,铁掌挥出。噔咯一声,板床之间破开,他一只铁手伸入床底,抓到一人便提了起来。
“你说不说,掌谱在哪里?”他提起那人时虽觉体型似乎不对,但也没去多想。拉起那人后,只见一个少年男子抬起头来,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哪里是什么林家小姐?
那少年男子不是莫凌雪还能是谁?他被沈帆从床底下抓了起来,撞得浑身酸痛,笑吟吟地道:“你好,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帆变色道:“是你?”随即发现面前此人双手双脚皆被绸带缚住,狞笑道:“原来是林小姐从外面找的野汉子!”
莫凌雪嘻笑道:“我是野汉子,那阁下又是什么?阁下深更夜半闯入人家闺房,莫不成是个偷香窃玉的小贼?”
沈帆嘿嘿一笑,眼光森冷地上下扫视莫凌雪,说道:“那天晚上这女人把你放走,我就猜想其中有什么缘由,原来是林小姐在外偷的人。那晚放了你一命,今日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莫凌雪心中念头急转:“此人修为武功不在我之下,如果我双手没被捆住尚有胜算,此时该怎么办?既然他要找什么掌谱,我先哄他一哄。”
沈帆厉声道:“林小姐,你想不想他死?”伸掌抵住莫凌雪脑门。
那女郎从床底钻出,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冰冷冷地道:“你敢杀他?”
沈帆道:“他可生可死,由你决定。”
那女郎道:“他是我要杀的人。”
沈帆一怔,道:“你要杀的人?”
那女郎冷冷地道:“我要杀的人只能由我来杀,你想要杀他,我就要杀你。”
沈帆向莫凌雪瞧去,微笑道:“看来这姘妇想要你活着。”
莫凌雪打了个哈哈。
那女郎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杀了他吧!”
沈帆道:“哦?为什么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
那女郎道:“我听到他的笑声就烦,早点杀了早点舒坦些。”
莫凌雪忙道:“喂!你不能这样!我不笑可以吗?”
沈帆冷笑道:“那我成全你。”五指箕张,指尖黑光闪烁,对着莫凌雪脑门缓缓抓去。
莫凌雪突然抬头哈哈一笑,大声道:“枯骨神功,枯肉腐,枯骨烂。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凡造化之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一物可役我者。”这后几句却是《狍鸮神功》的法诀,这几句法诀他记得极深,此时面临死亡关头,脱口便念了出来。
沈帆眼皮一跳,道:“你有枯骨掌的掌谱?”
莫凌雪嘻嘻一笑:“你说我是她的谁?枯骨掌掌谱我虽然没有,却记得很深。”
沈帆道:“下面是什么?”
莫凌雪道:“下面是什么你想听吗?下面的内容我要想想。”
沈帆冷笑道:“你敢跟我耍花样?你不肯说是吧?”倏忽出手抓住莫凌雪手掌,一运劲力,噔咯几声。莫凌雪只觉双手如被一个巨箍锁住,骨头咯咯作响,痛彻骨髓。他双手剧痛,额头黄豆大的汗滴滚滚而落,脸上却笑嘻嘻地道:“沈先生,你这是想做……做什么?”说到最后痛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沈帆阴森森笑道:“你敢不敢再跟我耍花招?后面几句到底是什么?”
莫凌雪惨声道:“后面……后面是……你松开我的手……”
沈帆微一放松,冷冷道:“说!”话音甫遏,忽然往侧一闪,电闪般躲过莫凌雪迅捷之至的一掌、那女郎快速如风的一剑。
莫凌雪往后一跃,背靠右边墙壁,与沈帆对视,双掌垂放,鲜血缓缓下流。
何以莫凌雪竟挣脱了绸带挥出一掌?原来这火山蚕丝织成的细绸不惧烈火、不怕刀剑,捆住人后被捆之人便无解救之力。唯一松解办法却是将绸带泡到水中,绸带松散便能解开。莫凌雪一双手掌被沈帆抓住,指骨作裂,鲜血猛流,一浸到这绸带登即解开。
他查觉绸带松散开来,不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