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在床榻之伸了个懒腰后,微微一笑,她知道崭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崭新的一天,也将会是她迎来这世间最大的权势的开端。
她并不向往自己有多么厉害,她也并不羡慕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地位,她要的很简单,或许简单到说出来无人敢信,那就是希望这世间充满爱与阳光,不再有血光杀戮。
而她愿意接下这千金的重担,也只为守护这份简单的期望,想到这里,她蹬了靴子,缓缓地来到了门窗前,缓了一口气后,又是盈盈一笑。
‘海棠依旧阁’正中的一扇门窗被缓缓推开,展现在冷溶月眼前的则是满地的海棠花瓣,尽管已经遍地重叠,但海棠枝干仍绽放着无数的花蕾,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也是周元复始的展现。
她的身姿在阁中,也犹如圣莲绽放,明艳且光亮。
她欲转身走出闺房之时,双眸移转间却闪过了一个身影,这身影很熟悉,只是她有些不解,阁外的郭明轩是整夜未曾离去,还是又早早的来到了这里。
她并没有再回过头去,与郭明轩对望,而是分花拂柳的直接下了楼阁,甚是淡然的对着郭明轩言了一声:“早。”
“早,昨夜修习‘御风术’,耽搁了那么久,你今晨居然没有贪睡,也算难得。”郭明轩笑了笑,道。
“海棠花雨,早已沾染了地的尘土,溶月又怎能算得起得早呢?”
“花海醉人,可惜没酒。”
“公子,好心情。”冷溶月转身走向阁内,不一会儿,便手持酒壶,又走了出来,“公子,既然有如此雅兴,那溶月就陪公子饮一杯。”
“可惜,你只拿了酒,还只是一壶酒,且是没有酒杯相伴的酒。”郭明轩接过酒壶,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若想饮得痛快,自该如公子这般畅然,又何需酒杯相伴呢?”
“可是,你却无法与我对饮了。”郭明轩低头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呵,若这一壶酒,能让公子尽兴的话,公子全部饮下,又当如何?”冷溶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笑了。
“我的确是尽兴了,可你呢?”郭明轩,侧脸问道。
“我尽兴与否其实不重要,‘灭影门’在江湖中的地位,我想公子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溶月也愿意将这‘闻风丧胆’的江湖第一势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公子一早便来这‘海棠如旧阁’等候溶月,溶月已感激不尽了。”冷溶月,接回郭明轩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道。
郭明轩捋了捋鬓角的丝发,冷溶月既然直截了当的把话说明,确切的言出她要接管‘灭影门’,那自然是离不开江湖的纷扰了,可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做些什么呢?用‘天翱门’门主的身份,与‘灭影门’结为盟好吗?还是守在冷溶月的身边,为他这女儿冲锋陷阵呢?
“公子,为何不说话了?莫非是我这一壶酒太过于醇厚?”冷溶月不想与眼前的郭明轩将这交谈的场面给冷掉,她心里也认可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虽然她一时还不能适应,喊出该有的称呼,但是她的内心是十分欢喜的,只因她毕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且还有一位依然尚在人间的父亲,正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知有一处地方,高台楼阁、千里竹海、白玉雕桥,更胜那人间仙境,且其中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岚观微阁’,里面存得玲珑绸缎,美酒无数。”郭明轩望着冷溶月嘴角的一抹亲切的笑意,道。
“莫不是公子的‘天翱门’?”
“正是,也是你母亲素海棠亲手建造的‘天翱门’,那里也是你的家。溶月可愿意去?”郭明轩望着冷溶月,道。
“若我去了,那‘天岚观微阁’的存酒,可就要空了,你可别看溶月只是金钗之年,小瞧了溶月。”冷溶月,喜笑颜开。
“空了又何妨?只要溶月肯去便好。”郭明轩依旧风度翩翩,道。
“那公子的存酒可有数目?”冷溶月凑近郭明轩,将手中的酒壶高高举起,摇晃不断,略显调皮,“少了,我可不去。”
郭明轩顺势将双手放在冷溶月的肩头,冷溶月的只感身子猛然一震,顿时花容失色,有些为难的微皱起眉宇,郭明轩紧紧凝视着冷溶月,“存酒可供你饮用一辈子。”
冷溶月不敢再吱出声来,她缓缓闭眼,让心中的苦涩,尽情的在心头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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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角车拥踏夜行,紧衣展颜谈心声。不经已到街转处,无缘车载携共路。桥间瑟瑟凉亦重,无情更是旁掠匆。
忽闻曾伴初遇郎,踏遍行途金难放。悄声暗问藏心故,只得片语感心苦。终拥人群车窗驻,不顾感触忙笑目。
日过方知彼有情,邀在街头笑靥等。不禁难掩声声思,说尽心中无限事。低眉含颜旁人妒,落座阶台窃私语。
寒雨催折花逝茎,雪压枝头无彩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