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这神秘的殿堂,出庄,过桥,忍不住又回头探视,乌黑的护庄林木一片阴森,什么也看不到,像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只是有一点是真实的,他与李筱娟之间算是没任何关系存在了。呆了半晌,他蹒跚举步。离奇、怪诞,夹杂着痛苦与幻灭,要想的太多,他索性什么也不去想。江湖鬼蜮,有许多事根本无从想象。司南誉到了镇上,已是二更过后,大部分店铺都已收歇,只有茶楼酒肆却是生意最盛的时候,司南誉的脑海仍是昏沉沉的,肚子却是早饿了,他信步进入一家酒店,照习惯,他上楼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要了酒菜,自斟自酌,也许是心情的关系,有些食不甘味。座中酒客,约莫有六成,喧嚷成一片。司南誉只雇着头喝闷酒,对周围的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哗啦!”是碗碟掉地砸碎的声音,尤其掉在楼板上,特别响亮。司南誉抬起头来,只见个黑衣汉子匆匆下楼而去,那形貌似曾相识,不由心知动,心想,是在哪里见过?此际,座中酒客只剩下寥寥五六人,二正蹲着捡拾破碗碎片。“是他!”司南誉不自觉地叫出了声,摸出块碎银放在桌上,匆匆离开。二站起身来,大叫道:“公子爷,您的酒帐!”司南誉头也不回地道:“在桌上!”声落,人已下楼。街路上行人寥落,时辰已近三更,司南誉追出店门,左右一望,那黑衣汉子已去了十几家门面,拐入横街去了。对方正是文武庙外墓头,伪证裴震死亡的黑衣人,司南誉正要找他以追查裴震的下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司南誉疾步追到横街口,远远只见黑衣人进入一家客栈,灯笼上挑的是吉祥二字,当下毫不迟疑地赶到店门口。店二迎上前道:“客官要住店么?”
“唔!有房间么?”
“有,有,干净的上房,请随的来!”
“对了,刚才先我一步的那位穿黑衣的客人也是住店的?”
“是呀,客官……”
“很像我一个熟朋友,他住几号房?”
“第三进院子,东首第一间,客官要……”
“哦!不!晚了,明再!”
到邻二重院落,开了间上房,二沏上茶,司南誉打了个呵欠,道:“我多喝了两杯,想睡了,有事再叫你!”二哈腰而出,带上房门,旅客都已入睡了,店里静静地没有一点声息。司南誉喝了几杯茶,熄疗火,然后悄然启门外望,不见人,然后反扣上房门,掩入第三进院子,向东首望去,只第一间还亮着灯火,司南誉无声无息地迫近窗边,用手指头蘸了口水,轻轻戳破窗纸,向内望去,只见黑衣人已脱了外衫,看似想上床了,司南誉在想,要如何行动才不致惊动其他的房客?黑衣人突地走向隔间的板壁,用手叩击了数下,大声道:“爹,您歇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板壁应道:“什么事?”客店里这种分隔房间的板壁是夹层的,不用大声听不见。司南誉倒是为之一怔神,想不到这黑衣人是父子一同投店。黑衣壤:“孩儿在酒店碰上了那讨债的远房亲戚!”
“噢!怎么样?”
“没什么,孩儿躲着他回来了。”
“你看清楚了?”
“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