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闪着火花。长刀顺着肉掌劈向老者的头颅,刀未至,刀茫已电闪而至。
少年人微一偏头,大喝一声:“来的好”却是用一双肉掌拍向长刀,谁能料到,他那手掌似比金石更硬?
呲呲呲……
刀掌相击,发出一阵金属的摩擦声。
那边两人打的热闹,这边李沐也已和“幺妹“打在了一起。
李沐先是叹了口气,心中觉得无趣。他总还是个“现代人”,虽然魂穿而来,可是面对这样无止境的厮杀,多少有些不习惯。
开始时是人要杀他,他不得已而杀人;后来是人惹恼了他,他愤而杀人;现在却是既讨厌杀人,又有些爱上了杀人。
爱上了杀人也不太准确,是爱上了杀想要杀他之人。
那便杀吧。
“幺妹“手执四尺软鞭,一鞭扫来,似秋风落叶,可落叶之中却有一股生发之气,似能让凶者更凶,猛者更猛。
只是过犹不及,往往大补之药也是剧毒之药。
李沐则飞身而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招。他已被老棍儿洗了脑,自出江湖始,又见着那么多的杀戮,已是一只辣手。
无名剑法,剑若流星。
一边是木剑如流星般疾驰向前,一边是剑气星散,仿若流星。一剑即出,有一往无前之势,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凶厉。
这还是其次。
剑才出,李沐以“千幻万毒手”为基础,十三支硬木小针已随之而出,两相叠加,如漫天飞花,似暴雨淋落。
离魂十三针,可医人生死,又可送人上路,且都被李沐涂了至毒之物,端的是阴险邪恶。
如果毒娘子在此,一定要大呼精彩,“千幻万毒手”原来还可以配合暗?真是天才的想法。
嘭!
看似只有一招,两人便错身而过,实则李沐先出剑后出针,手如幻影,已是连出了好几招,而“幺妹”的长鞭先劈后扫,又一划一拉,也是变化万端。
四尺长鞭越过木剑又缠了三匝,却被剑茫迸开;十三支硬木小针虽多被长鞭扫落,可是仍有三支刺到了“幺妹“的肩腹腿三处。
“啊!无耻!”
幺妹大喝一声,他想到了李沐剑法不俗,柔中有钢,却没想到李沐剑中有针,如此歹毒无耻。
我可以用歹毒之法对你,你却人不能以邪恶之法对我,不然你便是无耻,这便是江湖。
两人只打了一个回合,李沐便打得幺妹落荒而逃,大叫道:“真是无耻,老娘这是中毒了!”
话音才落,便如死狗般倒在了地上,浑身抽畜,嘴里尽是白沫。
李沐叹息一声,心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大路你不走,偏往我剑上撞,又能怪得了谁?”
一步上前,用剑抵着“幺妹”,他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让幺妹身首两分。
这时那少年人和盗晏正胶着在一起,余光里见着幺妹已倒地不起,生死不知,已有些睚眦欲裂,大喊道:“婆娘,你可不能死了!”
似有慌乱急切,又似有难过不舍,平平的推出了一掌,已用了全力。
只见一掌即出,空气里似生着涟漪,本是稀稀落落的雪花儿被他掌风所激,皆四散的飞向远处,如一掌劈开了一树梨花。
盗晏的长剑遇着那涟漪,便是如鱼游浅摊,动之坚难,更是被涟漪轰飞,如枯枝败叶遇着了狂风。
卷集而起。
啊,狗贼!
少年人和盗晏同时倒地。
却是李沐又乘此机会,十三针又再一次射出,此一次,十三针结结实实的都刺入了少年人的背部。
一番打斗,李沐正面干翻一人,又背后阴倒一人,四人倒是躺倒了三个。
幺妹说李沐无耻,李沐却觉得老棍儿说的对,既然你死我活,那杀便杀死,何须考虑用什么手段?
无耻也好,磊落也罢,这时候站立着的才是赢家,也只有一直站立着,才能站得稳,站得久。
既然是杀,又何需分手段?
杀死才是目的。
也不知老棍儿如果知道此时李沐的想法,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嘴角带着血,盗晏踉跄着爬了起来,吐了口血沫儿,道:
“南海双煞,皆洞府境修为,成名十数年,南海三十六岛,球琉岛岛主弃徒,专事做一些肮脏的买卖,我说的对是不对?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和魔教又有什么干系?说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盗晏狐假虎威,长刀带血,已架在少年人的脖子上。
李沐面有凄苦,并没有因为放倒了两人而欣喜,只是觉着,江湖越来越让他看不懂,江湖越陷越深,越看不真切。
何谓江湖?
死生是江湖?诡诈是江湖?多情是江湖?侠肝义胆是江湖?爱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