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板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还有压抑不住的咳嗽骤然响起。唐裴旻没在意老马的粗气,在太子咳嗽的时候,却是猝然抬头,看了眼厚重的车窗布帘的摇动。
过境于假山的禁卫很多,都是保卫天子政的禁卫团,秋然站在天子政旁边。而天子政坐在无遮拦骄子里,目光随意而精准地望向了前方雨雾中的马车。
秋然在旁边提醒:“陛下,前面应该是太子殿下的车驾!”
天子政轻轻闭满是疲惫的眼帘,同时额头出现了无数深刻的抬头纹,眼角的睫毛略有闪动。他是大秦帝国唯一的皇帝,是让诸国闻风丧胆的天子政,但他同时还是位父亲,于朝堂如何如何,私下该有的亲情仍旧有。
空荡轿子与无声马车相遇,天子政突然抬手,顿时停住,看向马车道:“好多年不曾来此学宫,变化有很多,不用急于一时,好好看看这座……学宫吧!”
有些话起于思绪之内,遁于唇齿之间,悄然而泯。
两者错开,二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