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荆棘与蘧伯言二人今早才接到阿扁传来的口信,他们临时赶往赵家相助,没想太多,也没来得及做更多的打算。如今丧礼完毕,他们理应返回御夷书院继续自己的日常书院生活。
但是不过多久,阿扁再次捎来口信,只道:“白公子有吩咐,让书院中的得力弟子做好准备,以应万变!”
荆棘、蘧伯言二人听罢,霎时领悟阿扁意指时局瞬息万变,书院子弟理应比普通百姓更早做好准备,于是马上转身去寻苏青道清来龙去脉。
苏青思量半晌,再三确认无误后,适才命全体门生学子取消日常修业授业,进入战备状态,尽管他们不久前刚刚脱离围城之困。
只见书院子弟在一声令下,几乎都换上了统一的服饰,浅色的衣裳,然后或是在额头上、或是在手臂上,绑着一根红色的布条。他们每个人都显得异常亢奋,因为这又是一次可以实践自己技艺的机会。
准备妥当后,门生学子们每三人为一组,开始以书院为起点上街四处走动、巡逻,见到哪里有人需要出手相助的便伸出援手……总而言之,他们必须要把所见所闻之要事及时传递回书院中。
“这是明谋,我们务必要在大街小巷布满眼线,让有二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苏青在堂前解释罢,遂令面前二人道:“阿荆、伯言,你们二人准备好后,便与岳师妹一起去吧!”
“是,师兄。”二位后辈依次敬道。
“师兄你独自一人留守书院,没问题吗?”
“总感觉如果只靠着我们这些小辈,恐怕要坏了大事。”
苏青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苦恼地说:“没法子啊!书院里有个疯婆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再发疯,你们谁能制住她?”
话音刚落,慕容嫣突然现身至此,回道:“苏公子,你便带着他们去吧!由我留守书院就好。”
“慕容姑娘?”苏青道:“那戚姑娘她……我只怕她急病发作,又要生事。”
“没关系,她现在情绪安稳多了。”慕容嫣解释说:“你让岳师妹留在我身边就行,一但书院这边出了什么差错,我让她去给你报信。”
在这关键的时刻有人替自己分忧,苏青高兴还来不及,他拱手敬道:“那慕容姑娘,这边就拜托你了,若是出了变故,请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慕容嫣自信地笑道:“阿荆、伯言,你们也赶紧去吧!跟着苏青师兄多多学习。”
苏青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夸赞,不禁受宠若惊,说道:“慕容姑娘,你把我看得太厉害,他们两个小子,只要别跟丢我就行……走啦!”
慕容嫣目送书院内仅剩下的三名男子,随即回到戚楚芸屋中查探情况。
此时屋中除了戚楚芸外,还有岳青菱、阿鹃两人。为照看着“疯师姐”的起居,书院至少需要派出一名女子和一个精壮汉子去完成这件事。显然,目前这三个姑娘并不具备这个条件。
“慕容师姐,你可算回来了!”岳青菱满头大汗,像是方才练功过似的:“戚师姐她怎么都不肯喝药,我追她,她就跑,差点没给我累死!诶,阿鹃姐姐,别让她跑出去!”
阿鹃后知后觉地看向窗台,但见戚楚芸已经爬了上去,正准备一跃而出:“诶,别想跑!”
“啊!”戚楚芸一声悲鸣,同阿鹃一起跌在地上。
慕容嫣见状,马上联同岳青菱一起将戚楚芸扶了起来,将其稳稳送回床榻前。
“好疼……”阿鹃摸着芊腰缓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抱怨了一句:“这女人怎么都不肯安生下来,比全天下最恶劣的顽童都要难管教!”
慕容嫣安抚道:“阿鹃姑娘,就当作是为她治病的一部分,别跟她计较了。”
“奴家、奴家哪里跟她计较了!”阿鹃看着戚楚芸懵懂的面庞,心里顿生同情:“只是想到了她身上到处都是被锁链束缚、被粗绳捆绑过的痕迹,难不成之前在军营时,她都是被整天困在囚笼里面吗?”
慕容嫣道:“从前的事情我们无从追溯,只管把现在的戚姑娘治好便足矣。”
“奴家觉得,不如就让她吃下‘毒花’治病好了。”阿鹃仿佛一瞬后变得心力交瘁,无力哀叹道:“就算是变成凶神恶煞的婆娘,也比如今这副模样要好……”
“阿鹃!”慕容嫣训斥道:“你还不明白吗?毒花并不是在治病,反而是让戚姑娘的心智愈加陷入魔障了。”
阿鹃猛然醒悟,抱着慕容嫣的手连连致歉道:“对不起,是奴家不对、是奴家不好。”说罢,她主动去拿过药汤来,这回有两人在旁牵制,戚楚芸终于乖乖喝完了这碗药。
随后慕容嫣吩咐道:“岳师妹你先去休息吧,等我们有需要时会喊你的。”
岳青菱回道:“那我就去旁边屋子里小憩一会儿?”
“那奴家也去!”阿鹃方想转身出门,跟上岳青菱,谁料后脚便让慕容嫣逮了回去。
“我可没记得答应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