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二  终于出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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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紧眉头。

“是这样的,因为孤独。像是渴望着获得友谊来分担孤独,但又不愿意承担人际交往的麻烦?就像周国平先生说的那样?”

“对,没错。就好像这本《河童,端着它就好像端着一面镜子去看自己,所有的书不都是这样吗。但这样的说法是不是稍显病态了?你别见怪吧。”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我的大脑,使我开始感到头昏脑热。

“哈哈,没有,像端着镜子一样?这样的说法倒是新奇,不过也有漏洞。”她合上了书本,侧过了身子斜靠着窗户,开始直面起我。

“漏洞?”我这才得以看清楚她的全貌,的确是可以称得上漂亮的那种姑娘,并且眼神温柔,总透露出一股善意,惹人怜惜,又让人心头平静。

“是啊,就是说,当你端着某一本书的时候,你自以为是在书里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但其实也是受到了书本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变成了你看到的其实是书本想让你看到的。你在被书本改变,却还以为那才是真实的自己。”

“对,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这样不一定是连坏事吧。至少证明自己不是朽木不可雕也,还能被人影响。”我忽然开始佩服起这个姑娘的思维敏捷,要不然就是她也有着跟我同样的考虑,并且比我要看得周全。

“这可不一定。你怎么知道写书的人就一定是抱有善意的呢?或者说是,因为作者自己的一些不幸的遭遇,他爆发出了负面黑色的思想。但作为读者的你却没有那些经历,可还要被他的思维所带动,也变得悲观起来。特别是一些心理防御较差的人,像是孩子或者经历较少的人,还没有构建起自己的心理框架,就很容易被他人的想法所影响。更何况,在多数人看来,’书中自有颜如玉’,认为读书就一定是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更容易对书里思想进行全盘接受,甚至是被带走了还不自知,反而越沉越深。”我直视着我,一副认真的表情。

“被你这么一说我但好像也有了那样的感觉,像是不久前特别迷恋日本作家的书,像是太宰治,三岛由纪夫和川端康成等人的。总觉得思维会被他们所影响,搞得有些抑郁,似乎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并且,这样的感觉还会上瘾,一本接着一本,根本停不下来。直到努力的不去想它,转而去读一些比较积极的作品,心态才慢慢转换过来,然后又着迷于那些乐观的作品,仿佛自己的思维并不是由自己控制,而书本反而成了我的主人,我倒成了书本的奴隶了。”我皱紧眉头,阴沉下脸,似乎意识到什么飘渺的东西,但又不能实实在在地触及。

“是啊,所谓的悲观或者乐观,终归只是人类下的定义。而作家们的风格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不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我一时转不过脑子。

“是这样的,我们研读某一作家的作品时总是回去追问那个作家的人生经历,因为一个人的写作风格总是受到经历的很大影响。”

“是这样的,甚至是全部。”我点了点头。

“那作家们的经历又从何而来呢?这就是不能决定的地方,像是你方才所说的,特别是太宰治这样典型日本战后作家,他的经历来源于特定的社会环境,而社会又由历史所造就…”

“所以,作家写什么,是因为历史叫他们这样去写的,成了历史的产物。”

“没错,更何况还有天赋型的作家,他们为什么天生就会有那样的文采或是想法?”

“基因。”

“那又是什么决定了基因?”

“历史?这颇有些达尔文主义的意思了。”

“或许这不一定是绝对的,但我想是否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就是人类的命运就是被安排在一条线上的,而控制着我们的一直走在这条线上的力量,就是历史本身,通过赋予特殊的历史背景,来让一部分人按照线路去做某一件事,然后达到目的。”她这样的观点我是早就听说过的,所以此刻也并没有感到新奇。

“那人的主观能动性呢?这个怎么解释?”这就是一直所秉持的观点,我不认为人类总是无力的存在,也不想承认我们是某种东西的附属品或是奴隶,在情感上,我无法接受。

“难道主观能动性不能是被创造的吗?”她反问我。

“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方才的那条线,历史的必然就是主干,而人类的能动性就是分叉,是这个意思。”

“那好端端的要分叉干什么?”

“你逗过蚂蚁吗?”

“蚂蚁?”

“是的,很多小孩都喜欢逗蚂蚁,那是因为我们可以很好的掌控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它们的命运。”

“是这样的。”

“但如果一直这样也就没意思了罢。我们也希望蚂蚁们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甚至是突然咬人一口,也是会让小孩觉得更有意思,因为蚂蚁太渺小,它们咬人一口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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