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掏出去,杨有福就有些后悔了。万一是个骗子咋办?不管了,反正有那把刀压着。
那汉子看着心仪的刀就要到手,陪着一张笑脸,讨好的说道,“公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杨有福一笑,那汉子又道,“你要是买刀的话,我替你选一把。”
“我不买菜刀。”
“那你来做啥?”
“我要买一把长剑。”
“长剑?”汉子有些不信。
“就是长剑,三尺七寸的那种。店家可有?”
那年轻伙计脸上一喜,挥着手。
“有,有,啥样的剑都有,公子请随我来。”
他领着杨有福直直朝铺子后院走去,连菜刀也不买了。
那汉子急忙跟上,才走了几步。年轻伙计回头问,“你也买剑?”
汉子摆摆手,“不买。”
“不买你跟来做啥?”
“我看看行不?”
“看菜刀可以,剑不行。”年轻伙计一笑,指了指摊子上的菜刀。
汉子苦着脸,惹来一阵哄笑。
杨有福跟着年轻的伙计穿过窄窄的过道,走进铺子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院子不大,莫约亩余,地上铺着青砖,打扫的异常干净。
靠近北面是一溜高檐瓦房,里面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呼呼的火苗声。
东西两面的耳房是两层的青砖小楼,东面门楼紧闭,西面门开着,有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你看这把如何?”
“嗯,还不错,但为何做工这么粗糙啊!连个鎏金的护手都没有。”
“你这到底是买刀自用呢?还是装门面,要是装门面的话,你就来错了地方!”
杨有福听着,忍不住噗嗤一笑。那年轻伙计转过头,小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袁家的刀具重在实用,虽不像那些个草头刀具精美,但买了绝对不会后悔。那人是他不懂,公子莫怪啊!”
“嗯怎么会怪呢?我就想买一把趁手的剑,好看不好看倒无所谓,但必须的称心。”
“那公子是来对了,丞刚绝对会让你满意的。”走在前面叫丞刚的伙计回头一笑,抬腿迈进了西面耳房的门槛。
屋子里有两人正站在一个放满各式长刀的案子前。
一个年轻些的穿着和袁丞刚一样的短打青衣,一看就是店里的伙计。他朝袁丞刚打了个招呼,又对着杨有福一笑。
另一位年长些的青年,莫约二十七,着一袭紫锦袍,留着短须,面容清秀,头上发髻扎了个马尾。此刻倒背着双手,正对一把刀评头论足。
他见两人走了进来,抬头扫了一眼,然后指着那把刀说道,“就这把还凑合,可惜就是丑了点,要不这样,你把零头抹掉可好?”
他这么一说,杨有福倒想听听这一把刀值多少钱。
“公子,真不行,最多抹掉一个小的。”那伙计低声说道。
“怎么就不行了,你这刀样子好丑,两千两银子还不行吗?”
伙计摇摇头,“公子,原价是两千九百九十两,抹去零头应该是两千九百两,你抹的是不是太多了?”
他这一说,让杨有福有些担心,毕竟身上带着的银钱并不多。可那个紫锦袍的公子还价的功夫厉害的紧,让杨有福又一次笑出声来。
“这位兄弟,我见你一直再笑,莫非是个懂家子。要不你给评评理,看看这把刀到底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他抬眼翻了翻,显然是没安好心。杨有福又是一笑,随手拿起案子上的那把刀,掂了掂。
入手略沉,莫约十数斤,刀长两尺寸,刀身呈鱼肚,刀尖似柳叶,刀护上镂刻着云纹,刀柄略微弯曲,握起来很舒服。
本来很普通的一把刀,可这沉甸甸的重量却让它有些不普通了。
杨有福扬手挽了个刀花,异常顺畅,如臂般好使,看来刀是不错的了。
可不知为何,扫了一眼刀面和锋刃之后,杨有福眼神就黯淡下来。
因为这么好的材料竟然没能百锻,最多锻打不过数十次,白白瞎了上好精铁和亮银。
杨有福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愤怒,如同看到农夫把上好的的墨玉石做猪槽一样,简直是暴珍天物。
他微微低了下眼,把刀缓缓放回原处,笑而无语。
那紫锦袍青年见杨有福不说话呢,有些温怒。“你说说,这刀如何?”
杨有福还是笑而不语。
“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不懂就别装。我还以为碰到个行家,不料竟是个棒槌。”
“棒槌,你说谁?”
“棒槌说你呐!”那紫金袍青年咧嘴一笑,眼睛又细又长。
“不对,你竟敢骂我?”
“骂你还是轻的,因为你啊”杨有福故意顿了顿,接口道,“本来就是个棒槌。”
他这一句惹得两伙计相视一笑。这一下紫锦袍青年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