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水,清淡的茶水用料并不好,喝起来有一种泥土的腥气。
“你去了谢雨宫,他们就能有办法了吗?”
“谢雨宫出自上古修真门派,其谢雨连天阁藏书无数,定然有抵御的方法......”
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怀中阎王令和一张“困兽”足够他在万分危急的关头抢回少年的魂魄,足够他,为最坏的打算做充足准备。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愈发轻视死亡。
“那就去吧.......前提是,将我带上,我的能力也是能帮上些许忙的。”
少年抬头看着莫让,知道他此时和自己一般坚决,如同剑锋般的长眉皱着。
“好。”
“此时出发,没有时间了。”
少年急匆匆地抱拳离开,留给莫让一个落寞的背影和“乓铛”的门槛脆响。
背后的莫让摩梭着膝盖上的寒鸦,窗边月光冷得人发慌。
“我不像是江湖人吗……”
“我确实不是。”
他歪了歪头,感到一阵悲哀,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那少年。
苍白的手骨节分明,敲打在寒光凛凛的长刀上,刀声“铮铮”,他轻声哼唱着,声音几乎要被如刀月光打散。
“心有事,无计问天。
心事郁于胸中,教我怎能安眠
我独对着空山,眉更不展
我魂飘荡,独如出岫残烟
想起前事,我泪就如珠脱串。
独有空山为我雨下涟涟。
我泪如急雨,急雨犹如水晶剑
箭折,珠沉,融作山溪泉
做人总有多少哀和怨
积怨成泪,泪又成川!!
今日泪、雨交汇入海,海涨就要淹没赤县
累得那只抱恨的精卫拼命去填。
呀,精卫!
你虽万死而不能遂愿........”
“铮铮”的弹刀声渐渐平息,只有那沉郁的歌声还在回荡,歌尾的愁怨就像要参破人间。
莫让听见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将手指从寒鸦上放下,转歌为诵道——
——“精卫啊,你虽万死而不得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