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从来不缺少意外。
生活,也是一如既往的扯淡。
有人说,你认识六个人,就能认识认识全世界的人。
是不是真的,任重反正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太他娘的扯淡!
他没想到,这个牛哥,就是自己前世同学加死党的老子。
更没想到,前世去死党家,见到的那个身形佝偻,瘦瘦弱弱,一脸和熙笑容的老人。
就是眼前这个狠戾毒辣,能在这个集市只手遮天的牛哥。
任重可是清楚,前世的死党,有个宠儿狂魔的老爹。
那真是要月亮绝对不给星星的。
而且,看这牛霆庄堪比川剧变脸似的态度转变。
这架,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任重其实也是虚张声势,真要是对方发狠,自己和老爹绝对会吃大亏!
唯一有底气的是,任重确定,对方再怎么凶狠,也不敢闹出人命来!
“这样这样,兄弟,事儿你要是觉得过不去,你再打我一顿!”
牛霆庄不顾任从军躲闪,肥硕身躯弯下,抱住任从军小腿,查看他的伤势。
“伤的不轻!都肿了。”
牛霆庄直起腰,汗水顺着脸上肥肉往下淌。
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拈出一根,恭敬地递到任从军面前。
“兄弟,啥都别说了!咱先去医院看病要紧。以后俩孩子在一块上学,这可是他们一辈子的交情!今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走,去医院。”
任从军看了下牛霆庄,摇了摇头,接过香烟,叼在嘴上。
牛霆庄赶忙上前打火机点上。
“算了,我也没啥事。既然俩孩子以后是同学,这事,就这么着吧。”
任从军看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儿子,欣慰的笑了笑。
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好好好,听兄弟你的。”
牛霆庄哈哈一笑,拉住任从军胳膊:“兄弟,不管怎样,今天你的让我赔礼道歉!中午别走了,我叫我家小子也过来,咱们吃个饭,我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任从军皱皱眉头,看着牛霆庄极为认真地说道:“牛哥,人这辈子,谁都不敢说,我这辈子不求人,不靠人。能帮你的,除了亲戚,同学和战友可是最铁的。处的好了,比亲兄弟差还亲,这可是一辈子交情!”
“对对对!谁说不是呢!我,我这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牛霆庄抹了把满脸汗水,感慨道:“我家也就这一根独苗,只要他这辈子混好了,我他娘的吃糠咽菜也愿意!”
“我就想的是,等我哪天没了,孩子怎么的也得有个三五知己,好歹也是个帮手不是?”
任从军手一划拉,跟在牛霆庄身后这群大眼瞪小眼,还没回过神来的地痞流氓:“那你就这样给你儿子找帮手的?你这是给他挖坑!”
任从军掸了掸烟灰,看着牛霆庄沉声说道:“现在你觉得自己威风面,可是,这碗饭你还能吃多久?就算你以后能掌控这些人,国家会容忍你们这么肆无忌惮的存在?”
“等你掌控不住了,等到国家秋后算账,你以为,你会好过?你以为,被你伤害过的人,会饶得过你?!”
任从军把烟蒂扔到脚下踩灭,脚掌一拧:“老牛,你觉得,你伤害过的那些人,会饶的过你?好!就算你死了,你儿子呢?!你想过么?!”
“咱这里,可是要——,父债子还!”
牛霆庄肥硕胖脸上,汗水流淌。
尴尬一笑:“兄弟,我知道!我懂!”
“现在我认怂了,不为别的,就为我以后!为了我唯一的儿子!”
任从军扭头瞅一眼身后乌央央的人群,手指点点牛霆庄,手随之一划:“兄弟,碍眼了,让他们走了,咱哥们好好唠唠!”
牛霆庄呆了下,随即挥手向后一甩:“都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一旁被打残的刀疤脸,彻底暴怒:“牛哥!你啥意思!?我被他打的成这样了,你放他走?!”
牛霆庄狭小的双眼一眯,嘴角一咧:“小五,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叫小五的刀疤脸脸色霎时一变。
“牛,牛哥。”
“滚!”
牛霆庄从裤兜掏出一块手绢,胡乱把脸上的汗抹了一把。
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凄凉一笑。
“放心吧兄弟!不是因为你这番话。就是为了我儿子,从今天开始,我也要算金盆洗手了!”
任重在一旁沉默半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世自己的死党牛联盛,后来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一开始以为,这小子是生活暂时困难,不好意思和同学们打交道。
后来才知道,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