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养神。
台上,方唯玉持长鞭静立,左肩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却黏糊糊的粘成一坨,方唯玉毫不在意,浑身淡淡的杀气缭绕,眼神幽深,与往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方俢凛轻吐了一口气,从侍从手中结过配剑,起身对着方海平一礼,方海平点头,方俢凛持剑走下看台。
方俢凛一步一步走上擂台,周围百姓见得,一些平日里受方俢凛欺辱的百姓忍不住出言讥讽。
“哟,这大公子还伤着呢,真够没脸没皮的。”
“就是,不敢打就直说,弄这些个没意思的玩意儿,还不如先磕了头认输!”
“干脆啊,别打了,叫几声好,说不准这位大公子还就手下留情了呢!哈哈哈哈……”
周围围观百姓众多,也有一些是外来的江湖人,这些江湖人可不怕事大,损起人来毫不在意,也有百姓附和,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开的口,倒是听得众人笑成一片。
方俢凛眼睛骤然一红,转身对众人怒目而视,百姓收声,那些个江湖人可不怕,端着酒碗依旧哈哈大笑。
“喂!小子,别打了,就你那孬怂样,下来这里,赏你碗酒吃。”
方俢凛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毕露,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台上的方唯玉听得这些话,倒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看台上的方海平眉头一皱,换来侍从,低语几句,侍从听命下楼,要驱赶那几个不怕事的江湖人。
“得!这是你们奎山城的事儿,你们不让人看,不看就成了,摆那么大擂台,显摆啊?”那几个江湖人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平白得罪人,故而嘴上不依不饶的补了两句,却又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蹲着看。侍从见他们不再胡说,也没有再次驱赶,转身折回了看台。
方俢凛被这些胡话刺得眼睛发红,心下越发对石长老祖孙愤恨不已,今日他即便是赢了,也赢得不光彩,任何一个奎山城百姓都会说,是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打赢了他的大哥。
方俢凛强自定了定神,握剑在方唯玉面前站好,此时方唯玉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左肩一大团血迹尚未干涸,本身方唯玉就生得纤瘦,眼下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发白,这乍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欺负弱质书生的既视感。
可面对这个“弱质书生”,方俢凛却升不起半点轻视的意思,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应付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鞭子。
“兄长请。”方俢凛精神高度集中,抱拳一礼,他即便想要胜了方唯玉,大庭广众之下也做不出欺负伤号之事。
方唯玉一笑,周身杀气奔涌,石磊挑起了他的杀机,却没能杀了他,眼下方俢凛上台,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就落在了方俢凛身上,当即也不客气,长鞭一甩急冲而来。
方俢凛长剑出鞘,翻身一跃,剑光有如皓月,洁白无瑕,迎击呼啸而来的长鞭。
双方一出手,就毫无保留,各自施展开来,然而长剑虽利,但方唯玉的软鞭显然不是一般材质,缠裹石磊腰刀拖行都未曾断裂,故而即便对战受伤的方唯玉,方俢凛也未占得丝毫上风。
剑法刚猛,鞭法轻柔多变,二人缠斗数十招,依旧胶着,方唯玉突然抽身一退,身形骤然隐匿,残影飞闪,将方俢凛围困其中。
控鹤擒龙!又是方才对石磊的那一招控鹤擒龙,不过比起对阵石磊,方唯玉此次施展的控鹤擒龙更为全面,速度更快,人影飞烁只见一片白色围墙,根本无法捕捉影迹。
方俢凛面色那看,他感知不到方唯玉的存在,具体来说,四面八方都是方唯玉的气息,根本无法辨别虚实。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一缕极淡的血腥气钻入方俢凛的鼻孔,方俢凛顿然一喜,竟然闭上了双眼。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有人大叫狂妄。
突然,方俢凛双目睁开,骤然转头看向左侧,右手剑光一闪,半趴在地长剑往上一挑,周围的影象突然停下,只见方唯玉单膝跪地,右手握住剑峰,左手握着一把袖刀,袖刀已经插进方俢凛的脖子,因方俢凛察觉不对极力闪避,只穿过脖颈边缘的一层皮,深深的扎进背后的花青石板。
方俢凛疼得额头冒汗,袖刀距离经脉仅三存距离,他若是躲得稍微慢一丝,扎穿的就是他的喉咙。
方唯玉眼中凶光一闪,握着袖刀就要往下横切,方俢凛大惊,抬手点向方唯玉臂上穴道,方唯玉左手一麻,方俢凛趁机一把握住方唯玉手中的袖刀,抬脚一踢,方唯玉被踢得往后一摔,方俢凛脱困,立马起身远离方唯玉。
方俢凛握着袖刀一阵颤抖,若是拔了这刀,势必会大出血,但若是不拔这刀,等会儿再动手时,一不小心就会伤及主心脉,方俢凛咬了咬牙,一把将袖刀拔出,瞬时鲜血四溅,方俢凛动作不慢,立马伸手封住几大穴脉,扯下上衣绕着脖颈开始缠绕。
这边方唯玉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左肩的伤口再次撕裂,半边肩膀鲜血淋漓,肩膀的疼痛反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