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咳嗽声以及砭人肌骨的寒风中,我决定另换一处住所。当前的居所,虽说可以稍微的挡避风寒,但对于北方的冬天,有一堵墙和没有一堵墙,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房间里的暖气片只是名义上的暖气片,实际上起不了什么明显的效果。
我经常会在半夜被冻醒,所以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我的感冒次数就足够一把指头来数了。
买药的次数多了,和那家药店的店员也熟了起来。她好心提醒我说,“在睡觉之前用开水服药,然后裹严被子,睡着之后,出一身汗,感冒也就好了。”
我照她的话做了,结果是,我未能快速的睡去,也未能出汗过一次。其原因,就是败给了一个“冷”字。
这种“惯性”的感冒折磨着我,也使我对暖的渴望愈加之深。我想得到温暖,就如同想得到一个家庭一样,温馨,避寒,期之盼之。在每个寒夜即将来临的时刻,这样的渴望总是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盼之不来。
终于,在同事的引荐下,我找到了一处非常舒适的住所。住所内是地暖。温度自然不用说,很多时候,你倒要打开窗户,以此来舒缓屋内的闷热。
里面家具用具齐全,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总之,比起以前的住所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而这么舒适的房子,一个月只需600元的租金,对于生活拮据的我来说,能花600元能拥有这样应用设备齐全的住处,当然是喜出望外。
不过,屋子里很不整齐,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我打扫着房间,不觉的的会想,之前的房客到底是有多邋遢————也许是不懂得爱惜的缘故吧!
这里的租客寥寥无几,在四天的时间里,我所见过的只有一个黑胡子大汉和一个走姿颇有韵味的女人。我下班比较晚,也许只能见到这些人吧!至于房东以及其他人,我是从未谋过面的。所有的沟通都是通过电话或者微信联系,乃至房租也是通过微信交付的。
某一日,下班比平常早了一些。我回到住处,经过三楼的楼梯口时遇见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他梳着现在最为流行的大背头,上着蓝色户外运动衣,下着浅黑色牛仔裤以及纯黑色的皮鞋。虽然他的穿着以及言行举止都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毫无差别,但是从他的眉目之间仍然可以看到一丝清秀之气,就像林志颖一样,你永远不会猜到他的准确年龄。
他依靠着窗户,嘴里衔着一支烟,头斜仰着望着窗外,看着一只黑色的猫在对面的阳台上追逐麻雀。
“你是住在四楼的那位小伙子?”当我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内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
我转过身,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下头,“是的。”
他望着我手里的一瓶酒,然后边吸着烟边对我说,“很喜欢喝酒?”
“不是,偶尔喝点。”
“酒可不是个好东西,应该多喝茶。”
“我也喝茶,但始终都觉的喝茶时并没有喝酒时的感觉好。”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或许是我愚昧的回答使他不禁失笑;又或许他是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无论你讲出多么冷得笑话来,他都能笑出声来。就在他哈哈大笑间,他左边居室里传出一阵既清脆又很使人舒服的声音来:
“爸,吃饭了。”那个声音说。
这时他向我招手示意。在我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之后,他才开口讲道;“来,和我一起进去,一起吃晚饭。”
“不必了,谢谢您的好意,”我回答,“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我是一个很好客的主,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和我聊聊天,这是规矩。我必须了解你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适不适合住在我这儿。你们靠的什么而糊口的。是耍枪的,舞剑的、还是靠着出卖灵魂或者肉体来维持生计的———这些我都必须知道。”
他的规矩不禁使我我暗自发笑,但我又不能笑的太大声,我捂着嘴,憋着笑意,就当他是比我还要无聊至极的那种人。
我和他走进客厅,坐在了一排整洁的沙发上。沙发前是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许多茶具以及两三样小点心。客厅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窗台上摆满花盆,花盆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即使在冬天,那月季花还是开的那么娇艳。花虽漂亮,但气味总是难以使人习惯。
一看到花,我不经意间就想起了我儿时的一个玩伴来。在情窦初开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感情上的挫折。为此他就把自己家的菜园子变成了花园。里面种满了三轮草和丁香花。为了所谓的想念,他还真没少受他父母的责骂。除了责骂,我还依稀的记得他曾吃过一两次他老爸放羊时用的皮鞭子。我说他之所以吃皮鞭子的原因就是一昧的固执和脑子不开窍,他却指着我的鼻尖对我说那是一颗永恒不变的真心,像我这种内心极度猥獕之人是永远无法懂得的。
看着他指在我鼻尖上的手指,我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