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家里也是将门之后,正好与他相配。”
夏侯潭尚在鸿蒙之中,全然不知道曹操究竟何意,但丞相尊口已开,于自己而言,显然是拒绝不了的。于是,他便抱拳道:“全凭丞相做主。”
一旁夏侯渊忙问道:“敢问丞相,可是戏言?”
曹操道:“君无戏言。”
夏侯渊点了点头,正色道:“敢问丞相,是谁家女子?”
曹操似有意无意的看了近侍一眼,笑道:“东城守门将,卢忠之女。”
……
东风花树,长乐未央,相府内这场酒宴,可谓是高朋满座,贵客如云。众武将文臣乘兴而来,尽兴而返。酒味醇美,姬女婀娜,灯烛摇曳,丝竹调和。
一夜鱼龙呵……
这种场合,近侍见得多了,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一向置身事外,权当一名看客。
仅此而已。
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今天,他已经置身其中了。
他将伤药抹在伤口上,绑紧绷带,便挎起那把青钢宝剑,重新束在腰间,在如倾如诉的夜色之中,沿着河边长长的垂柳堤岸,向驿馆走去……
宵禁未解,路面上除了巡游的军士,空无一人。近侍远远的瞧见守城的将士走了过来,便忙遮住脸面。等将士走近,报了名头,不是东城军卒,他就松了口气。对了暗号,取出腰牌,亮了一眼之后,低着头快步的走了。
来到驿馆的时候,羿小狐还没睡,他正坐在院中庭木上,望着头顶上的月亮发呆。
近侍在他旁边站定,也抬起头去看月亮,这时,羿小狐正好看到了他。
羿小狐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问道:“怎样了?”
近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只说结果的话,大概是好的,大概……
可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羿小狐说过的一句话,对他来说,这句话太过熟悉,也太过匪夷所思。他问道:
“这个世界是个圆,对么?”
羿小狐却有些急了,等了大半夜,就为了等一个消息,原本以为要到明天,现在既然来了,却不说正事,合着来扯淡来了。
“是,这世界是个圆。无论从哪里开始,只要向着一个方向走,一直走下去,总会回到最初的地方。”
果真如此吗?竟真的是这样?
近侍这样想着。
这番话,他曾听人说起,只是当时他并不理解,现在嘛,或许多少能领悟一些,可终究还是难以捉摸。
大概,不忘本心就是这个道理。
羿小狐瞧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怕没完没了的闲扯个没完,忙抢先问道:“怎样,能活命吗?”
近侍点了点头,也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不过,当他看到羿小狐眼中泛着的光时,便决定瞒下来了。
“能的,能活。”
他说了一半。
羿小狐吐了口气,终于能够松口气了,“能活就好,能活就好。“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那杏眼明眸的少女,已经被曹操许给了别人。
一个纨绔,许都城中数一数二的纨绔。
他对近侍笑道:“那个,谢谢你了。”
近侍有些口拙,从记事起,他就没跟人客套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听人对他说“谢谢”。他低声说了句“不客气”,之后,就轻轻的、淡淡的笑了。
此时明月已过中天,当是后半夜了。天色伤寒,有些微冷,近侍便要告辞,只是起身之际,身体突然恍了一下,险些跌倒在花坛之中。
羿小狐忙扶住他,却看到近侍胸襟有血渍染了出来。他吃了一惊,问道:“你受伤了?”
近侍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他站了起来,依旧笔挺,转过身,背着脸,问了一句,“你们以后不能相见,你可明白?”
果然,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些事情,羿小狐原本就想过,要么死,要么老死不见,本该如此的。
他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全都明白,但印象中那杏眼明眸的少女,脸庞愈发清晰起来。
羿小狐告诉自己,那是王垕的感觉,那是属于王垕的记忆,与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事情,已经可以结束了。这样挺好,已死之人无法追究,至少活着的人仍然活着。
可以结束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近侍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用一种尽量庄重而平和的声音说道:“我姓钟,名俞,字无期。”
羿小狐微微一愣,发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近侍的名字。
姓钟,名逾?还是俞?字却是无期。无论从哪个意思上来讲,这都不是一个好名字,伯牙无期?还是遥遥无期?
他有些叹惋的笑了,之后,就正色拱手道:“在下姓羿,名狐,字嘛,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