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御身上下的是子母连心蛊。
以身饲母蛊,再以母蛊控制子蛊。
她的蛊术没有一点儿问题,为什么龙御身上的子蛊不听话了?
看向桌上的残羹冷炙,她止不住冷笑。
她被龙御关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以来,她恩宠不再,内务府那群小人亦落井下石。
她端起冷汤,送至唇边,汤是咸苦的,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恍然间,她想起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容颜绝世,一身白衣胜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龙时,你在哪里呢?一个多月不曾联络,你有没有想我?
——
与此同时,宫外。
宁亲王躺在软榻上小憩,想到京中传言自己不举,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龙御和龙傲天的皇叔!这两个臭小子居然如此算计他!
倘若他有王妃,孕有一儿半女,他不举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他至今未娶,至今还是个单身王爷。
他比龙御大七岁,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怪不得燕京人相信这条莫须有的流言,二十五岁还没娶亲的单身亲王被传出不举的传言,可信度太高。
宁亲王心底五味杂陈,龙御那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他心悦黎贵妃,为了黎贵妃,他不娶王妃不纳小妾。想不到,此事竟被龙御利用了。偏偏,这种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是亲王,总不好公然抗旨。
宁亲王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忽而没了睡意。
不行!他要去宫里找龙御算账!
——
而此时,宫里。
众人已在碧波湖寻了皇帝一个时辰,所寻无果。
在湖边等了这许久,太后有些困乏,便下旨停止搜寻。
停止搜寻,意味着默认皇帝已然溺亡。
众人上岸后对着捞出湖的龙袍伏地大哭。
那瑞跪在地上,冷风吹过,吹透他湿漉漉的衣服,他浑然未觉,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呆呆看着雍容华贵的太后满目笑意,呆呆看着龙时面色森冷,呆呆看着众宫人虚情假意地抹着眼泪。
这“金做梁,玉做床”的皇宫里,有几人对皇帝是真心的?
他目光微闪,看向黎贵妃,见她亦呆呆地跪在一边,脸上没有泪水,眼神空洞无物。
那瑞心底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