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大梁内乱岌岌可危,外还有北燕虎视眈眈,我可不想看到二十年前的覆辙重蹈,所以小小……”说到这,叶岚表情严肃,一扫之前的戏谑说到:“现在坊内能打探到的情报太少,只有尽可能的接近侯家,才能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这……”
海棠清楚师傅的话不能不听,但一想到要去“接近”侯望,心里难免有些犯难,一时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接触,绝非是让你奉承讨好侯望,你大可不必顾虑……”叶岚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继续又道:“师傅也懂,为了柳家小子,我绝不会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放心好了。”
“师傅……哎……”
海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辩解,只是继续问道:“如果打探得知这些事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切皆由侯靖而起,那又如何?”
“那——,红袖坊就要为民除害了。”
……
丞相府书房中,侯靖如往常一般正伏于桌前练字,突然眉头微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细想片刻后还是专注于笔下,其笔力劲挺、挥洒自如,倒是有着几分大家风范。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丞相府府兵打扮的男子半跪于门口,冲着侯靖抱拳说到:“报!大人!宁州、泸州出现民乱!事态紧急,张、李两位大人询问如何应对……”
这人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府兵快步走来抱拳说到:“大人!益州出现民乱,并州等地也有大量百姓聚集在官府前要求降低赋税,同时开仓赈灾!”
侯靖听了上报却是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那两名府兵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但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正打算再次开口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
“爹!各地都出现民乱……”
这回来人正是侯靖之子侯望,在看到已有两名府兵跪于书房门前,心里估摸着父亲应该已经知晓动乱之事,随即静静地走进书房等待侯靖的安排。
侯靖抬头扫了一眼三人依旧没有作声,盏茶之后才悠悠收笔,一边看着自己的字迹一边朝侯望问到:“望儿,动乱之事你说说该怎么办?”
“……孩儿以为此次民乱是由饥荒所致,因先令各州州府放粮赈灾,稳住局势后再做打算。”
“收成欠佳乃是上苍所为,一群愚民凭什么来找朝廷要粮?”
“这……”听到这话侯望有些语塞,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开口说到:“不知父亲有何良策?”
“良策?凶年饥岁各地粮仓也没有余粮,如何去喂饱那么多人?”侯靖说完抬起头来,看着侯望面无表情的继续说到:“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让百姓自己去想办法吧。”
“但这次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样……”侯望没敢把话说完,之前大梁富裕,百姓手中有钱还能以家畜为食,可如今大梁赋税高的离谱,再加上天灾早已一穷二白,哪还能像之前那般?
而这一切皆因侯靖而起,侯望心里清楚所以才闪烁其辞,但好在侯靖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哪里不一样?以前能过为何这次不行?吩咐下去,让各州州府派兵镇乱,若有聚众闹事者直接砍了便是。”
这一番话听的侯望冷汗直冒,如今出现动乱已达三州,饥民更是数以万记,如果真按侯靖的安排去办,那这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这样做会不会失了民心?而且饥民甚多,光是各州的驻军怕是应付不来……”
“是吗?”侯靖眉头微挑,想了想说到:“那便让青壮入伍可以管一口饱饭,以民治民,剩下的老弱妇孺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剩下的这些人该怎么办?”
“自生自灭吧。”
自先帝病逝,二皇子萧云继位定年号昭武,起初十余年大梁风调雨顺,国力恢复有条不紊,但昭武十五年,萧云拜侯靖为相,朝中局势风云变幻,不少老臣或受侯靖打压排挤、或看不惯朝中混乱纷纷告老还乡,除少数站队方勉,其余的已皆为侯靖党羽。
昭武十七年大梁遭遇大旱,各地农田受天灾导致收成锐减,受影响最深的便是大梁西部,这一带地势以山川居多农田较少,再加上此时大梁推行新政,对各类赋税接连提高,百姓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
昭武十九,连续三年天灾使得中、西部地区饥民倍增,不少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不久民乱爆发,但由于大多数青壮已经为饱腹选择参军,所以局势很快就被官府镇压下来,但在此过程中饿死、战死的老弱比比皆是,场面惨不忍睹。
起初难民还能向情况相对较好的大梁东部迁移,但由于饥荒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同时东部各地人口也开始出现饱和,朝廷便下令禁止百姓跨州,眼看生存的希望破灭,官民双方矛盾的彻底被激化,导致第二次内乱爆发。
此次动乱,各州还出现了形成规模且相互呼应的起义军,虽不如官兵善战但由于人数庞大,对峙起来也是互有伤亡,而且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