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无边，大雨绵绵。

“咳……咳咳！！”

虚弱无力，断断续续的剧烈咳血声在幽静的当铺中接连传出。

蒂娜身形摇摇欲坠，殷红的鲜血在从蒂娜的胸膛处不断流淌而出。不到片刻便将本就湿漉漉的蒂娜染红成了一个血人，让人看起来凄惨至极。

哧！

死人剑自其胸膛脱落而出，一个恐怖的黑色剑口呈现在蒂娜胸膛。缕缕黑色掺红的血气在其伤口处缭绕缭绕不息。

细眼瞧去，死人剑穿过的伤口处。黑色血气在蔓延，蒂娜的血肉在缓缓变黑。仿佛肉眼可见的在侵蚀蒂娜肉身，使其丧失生机一般。

滴答滴答！

“咳咳！”

“怎…怎么……会？！”

蒂娜怦然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如金纸，瞳孔紧缩汗如雨下。眼神中充斥不敢置信，全然不顾不断滴落鲜血。言语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本以为突破神境巅峰桎梏魔鬼便会奈何不了自己。到时候就算不能让墨劫低头至少也能让墨劫答应要求，可现实得来的结果为何与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所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蒂娜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自我怀疑人生之中无法自拔。

“蒂…娜。”角落里的拉克丝微微迈出一步，旋即又收了回去。面色挣扎心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呵呵。”

摇椅上的墨劫翻过身来，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挣扎的拉克丝。看着低头怀疑人生的蒂娜轻笑讥讽道：

“不得不说，你就似一介孩童。想法天真且幼稚。自以为突破神境桎梏便是神，既能与我有谈判的资本了？”

墨劫剑指划动，隔空操纵着落在地上的死人剑放回原位。看着蒂娜眯眼笑道：“可笑，实在是可笑至极。”

“嗤！”

墨劫所说的一字一句无异于在蒂娜的伤口上撒盐，使其感到极大的羞辱。可却咬紧牙关没有出声反驳，盖因她知道墨劫说的乃是事实。

她起先的想法很简单，暗踪跟随拉克丝回返墨使岛。面见魔鬼请求墨劫饶过天下苍生。

如若墨劫不同意还可以请求拉克丝帮忙，因为拉克丝跟她的关系可远不止表面那般简单。这也是她为何必须跟随拉克丝一同前往的根本原因。

可在破境之后，她便临时更改了主意。

她认为神境之后便是真神，自己破境理所当然成为了世间的又一位神。

既有了和魔鬼这位魔神谈判的资本，有了让墨劫答应自己的要求的资格。可现在摆在眼前的现实让她知道自己想法是有多么的幼稚。

或许自己只是个假神被一招秒杀。乃至于令此刻的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说是吧？红蝠？”

蓦然，墨劫突然把目光转向一边不知所措面有挣扎的拉克丝身上。言语莫名道。

“是的，劫。”见墨劫的目光望来，拉克丝知道墨劫已然看出了什么。深深的垂下头颅，声线细若蚊音的回道。

“嗯……”

见状，墨劫双眸微眯。故作思忖状，旋即一打响指微微一笑道：“那就替我，也是替你自己。了却这段因果，杀了她吧！”

轰！

话音落下，墨劫便明眼看到拉克丝和蒂娜不约而同的身躯一颤。尽皆低下头去不说话。一边的小黑也是将奇怪的目光不停在两者身上来回扫视。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当铺内重新归于先前的平静，没有一个人一个妖敢开口说话。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和鲜血滴答在地的声响在屋内余音绕梁。

“怎么，难道你们不是敌人吗？为何愣在原地迟迟不动手？”

墨劫面色古怪，好似不知两人间的勾当。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重新放到拉克丝身上发出疑问：“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回答我，红蝠！”

“不是，劫。请你听红蝠解释……”

见墨劫越逼越紧，拉克丝已经藏不住了。一咬牙欲要全盘托出，以免和墨劫刚好不久的关系便要就此破裂。

可未等拉克丝道出，一旁不发一言的蒂娜却低垂着头颅突然幽幽传出话语。

“是我，是我将化为人形的拉克丝带入人类之中。让她学习人类语言，人类礼仪……”

蒂娜抬起头来，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回忆那遥远的过去，说话时不时摇头轻笑或苦笑。显然与拉克丝的关系非同一般。

其实。

拉克丝混入人群费的周折还不小，只因她懂的人类语言礼仪基础都是三千年四处听来的。而这三千年人类规则不可能没有变化。

各地各处的交流等方式都略有不同，拉克丝没有细学所以有着欠缺。因此拉克丝到哪基本都不会合群，有些时候亦或碰到某教派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