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议,唐室主臣对桓蒙皆是久怀不满,桓蒙在江左,堪称道路侧目。其之狼子野心,不轨之图,已是人尽皆知矣!”顿了下,说道,“桓蒙虽奸人,然以臣愚见,这对我大秦而言,却是件好事!”
“好事么?”
慕容瞻说道:“主弱臣强,此亡国之道也,将来大王伐江左,事半功倍矣!”
蒲茂却无喜色,他摇了摇头。
慕容瞻问道:“臣敢问大王,是臣说错了么?”
蒲茂面现怜悯,说道:“伪荆、江左的士民,现在虽在敌国,然在孤眼中,皆我大秦之子民也!可桓蒙为其非分私求,数兴不义之师,不仅使得我南阳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并且令伪荆士民亦苦不堪言,如处水火!每思及此,孤即转辗难安!”
他顾视慕容瞻、仇畏等臣,掷地有声地说道,“孤宁愿桓蒙忠臣,不劳孤之子民,然后待孤伐之,他若肯献表而降最好,便是不肯,却也至少叫伪荆士民不用再受如今的苦罪!”
“伪荆”也者,如前文所述,蒲秦也有个荆州。
蒲秦的荆州原本不大,主要只有丰阳这一个县的辖地。
丰阳,位处咸阳东南,距咸阳两百多里南阳西北,距南阳五百多里,正扼於从南阳入关中的必经之地上。此州之设,最早是为了和江左的荆州做生意,互通有无。
不过,当然了,现而下,蒲秦的荆州已经是扩大地界,南阳等这些新得之地都被纳入了荆州的管辖范围。南阳郡,早在前秦时期,就是荆州的辖地。
且不必多说。
只说不管蒲秦之荆州,地域是如此前的狭小也好,如现今的小成气候也罢,既有这么个荆州的行政单位,那么江左的荆州,尽管相比之下,才是真正的荆州,自也只能是个“伪荆”了。
仇畏从坐榻上下来,行礼说道:“大王宅心仁厚,虽然敌国之民,而大王一视同仁,虽历代之仁主圣君,臣未尝有闻能仁义如大王者!大王的这番话,要是让桓蒙听去,只怕会羞煞他也!大秦有大王,是臣等之幸,更也是普天下诸种万民的幸运!”
说实话,听到蒲茂的这通话后,慕容瞻亦是钦佩得很。
慕容瞻称赞说道:“何止历代之仁主圣君,仁义未有如大王者,大王的这份气度,遍观古今,亦是无一人能比!”
余下的诸臣也都是齐声赞颂。
蒲茂摆了摆手,笑道:“仇公、慕容公,不要多礼。公等都请起身。”
等诸人皆起身,又等仇畏坐回榻上。
蒲茂与慕容瞻说道:“桓蒙此次犯我南阳,下不得民心,上定不得唐主支持,孤闻之,伪豫的所谓西府军,去年冬时,就已经屯兵於伪豫、伪荆两州的边界,是桓蒙且有左顾之忧,所以将军方才所言,说桓蒙不自量力,悍然犯我南阳,必会大败无功,孤以为,将军此料甚是。但虽然如此,桓蒙到底颇有知兵之名,犹不可大意。
“故是,孤欲劳烦将军率部驰援南阳,未知将军意下何如?”
慕容瞻接到蒲茂召他进攻的旨意时,就已经猜到桓蒙召他,只能是为南阳此事。这时听完蒲茂的话,他又一次下拜,当即回答说道:“臣谨遵令旨!”
蒲茂大喜,下到殿中,亲把慕容瞻扶起,说道:“有将军去援南阳,南阳一定固若金汤!”
慕容瞻说道:“臣必竭尽全力,保南阳安稳!”
蒲茂负手踱步,面授机宜,说道:“而下孤的用兵重点是代北,南阳那厢,暂不宜掀起大战。将军率部至南阳后,只要把南阳守住就好。伪豫陈兵於伪荆的东界外,桓蒙后方不稳,他此攻南阳,定会急於速战速决。当他搦战,将军无须理会,坚营固守,与南阳城犄角互助便可。孤断定至多个把月,桓蒙就会主动撤退了。
“且等孤灭掉拓跋倍斤,再擒获莘阿瓜这个小戆的家伙,咱们再做谋取江左的计议!”
慕容瞻应了声“是”,迟疑了一下,说道:“大王,臣闻秦州同蹄将军递呈军报入朝,报称说是唐艾进犯新兴?敢问大王,不知大王对此,欲何以应置?”
新兴被莘迩攻下的军报还没有传到咸阳,不过同蹄梁的第一道军报,昨天下午已送到咸阳。
很明显,相比南阳那边,蒲茂对新兴这边好像是不太重视。
他说道:“孤与仇公等商量过了,此事不足为虑。”
慕容瞻问道:“不足为虑?臣愚钝,敢问大王,缘何如此判断?”
蒲茂转回到王座上坐下,看向仇畏,笑道:“仇公,就劳你给慕容瞻公解释一下?”
仇畏应诺,便给慕容瞻解释,说道:“莘阿瓜和桓蒙没甚区别,也是个野心奸贼,仗着唐室给他的几个伪官任命,近年越来越不把令狐乐放在眼中,骄横跋扈,并且极力打压麴爽,欲取代令狐氏而自立於陇的企图,昭然若揭矣!
“令狐乐尽管年少,然据情报,却非懦弱之人,早在他亲政前,他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