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从容定军心 十日守如年  即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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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能把他生擒,明公,要不要总攻前,先做个劝降?”

孟朗说道:“我司隶府中收集到的麴鸣宗的材料,你没有看过么?他非是肯降之人,劝降也是无用。不用费此功夫了。”

吹了会儿清早的新鲜空气,孟朗感到精神好多了。

他转回帐内,令道:“召诸将来见!”

召聚将校的鼓声划破蒙蒙亮的天空,响彻秦军的营中。

三通鼓毕,蒲獾孙、蒲统、石首、同蹄梁、雷小方、赵兴、石骏奴等将,络绎赶到。

孟朗坐於主位,诸将分两列落座。

孟朗开门见山,说道:“近几日各部的进展很大,前天,我军头次攻上了城头,虽被打退了,但前天、昨天,又连续两次攻上城头,并且击塌了南、西两面的三小段城墙。守卒的士气已衰。今日,即发起总攻!”

尽管预定的总攻是明天,然而这几天城中的守御渐渐不支,诸将却都是能感受得到的,因是,对孟朗这道提前发动总攻的命令,诸将并不奇怪,齐声应诺。

蒲獾孙问道:“不知今日总攻,主攻哪面城墙?”

孟朗说道:“前些日的进攻,燕公、赵郎将与石将军所部是主力,想必你们的部曲都累坏了吧?今天就让他们歇歇,由我城东负责主攻!”

赵兴闻言,不禁心头一松,想道:“终於熬过去了!”

却一人怪声怪气,说道:“是啊,我等在前头拼命,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快打赢了,当然是该由到司隶公出面来收拾残局了!”

说话的人是石骏奴。

赵兴面色微变,隐约觉得不妙,急看孟朗。

孟朗微笑说道:“怎么?石将军以为我在抢功么?”

石骏奴梗着脖子,说道:“是不是抢功,你自己心里有数!”

“石将军想要这份功劳么?拔取襄武,斩获麴球,确然是份大功。就只怕将军拿不到啊。”

“你怎知我拿不到?”

孟朗呵呵的笑了两声,一副轻视石骏奴的态度。

石骏奴勃然大怒,跃身跳起,叫道:“老子就拿这份大功给你看看!”

“将军勿怒,我不是小瞧将军,我城东毕竟兵多,如由我城东来攻,我三日可破此城,若给将军去攻,恐五六日也不下来也。”

石骏奴怒道:“何用三日?老子两天就能打下此城!”

孟朗笑道:“果然?”

“两天!”

孟朗收起笑容,缓缓起身,顾盼帐中诸将,说道:“石将军自称两日克城,你们都听到了。军中无戏言,我就等两日后,石将军给我送来克城的捷报!”目光落在赵兴的身上,说道,“石将军兵马稍少,赵将军,你进攻城南,为石将军策应。功成日,我给你与石将军一并请赏!”

赵兴起身,恭谨应诺。

他脸上恭敬,心中大骂,想道:“你他娘的石骏奴,傻的么?孟朗老儿的激将法,你看不出么?这老东西最好借刀杀人,我部早前已被他消耗一遭,今次攻襄武,又伤亡惨重,本以为可算是能够歇歇了,你个蠢货偏朝火坑里跳,还把老子波及!……功成了,老子与你一并受赏;功不成呢?老匹夫前头那句可是说了‘军中无戏言’!这是在逼咱俩拼命啊!你他娘的,脑袋当真石头做的么?”

石骏奴却不是傻的,“军中无戏言”五个字,如同雷鸣,轰入他的脑中,一下把他震醒,知自己是中了孟朗之计,然“军令状”已下,追悔不及,亦无办法,只得含忿接令。

定下了城西主攻、城南协助,城东牵制,诸将各回本阵。

到了约定的进攻时间,三面又是同时发起进攻。

军令状立下,做不到,那是要掉脑袋的。

石骏奴为了性命着想,不再保存实力,把部中的精锐尽数派出,亲自督战於后,一浪接一浪地冲击襄武城的西城墙。

西城墙已经被攻塌了一段,西城墙的守卒能战者也不多了,而石骏奴之前的进攻又颇是“温和”,突然之下,他这好像不要命似的,搞起了破釜沉舟,城上的守卒顿时就撑不住了。

守将急报麴球。

时城东的攻势不猛,麴球引预备队五十人,亲往支援。

到的城西城上,但见城下的秦卒前赴后继,踩踏着此前阵亡於城墙边的袍泽尸体,迎箭矢、檑木、铁汁、石脂不退,一股进击塌陷的城墙段,试图把横在缺口的行女墙破坏;一股架云梯,攀援城墙。

两股其下,守卒左支右绌,两处告急,城西墙眼看危在旦夕。

当此危局,慌乱是没有用的,麴球镇住心神,神色无异,细细地察看了会儿,说道:“贼虏攻城这么猛烈,其主将必在阵中督战。”问城西的守军将士,“有识石骏奴的么?”

石骏奴对此战原本是一点不上心的,没进过战场,城西墙的将士无人见过他,无人知他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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