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预知到了答案。

若非此渊源，沈落云实在找不出高通这般做的原由。

高通点了点头，笑道：“好些年没有这般开心这般笑过，别说这些扫兴的，我们喝酒。”

沈落云心里更加的难受，果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令他这般牺牲，可是他不能继续追问原由，因为牛肉面跟酒已经上桌了。

“这一碗我敬你，虎父无犬子，相逢恨晚，可惜以后不能一起喝酒了。”高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难过跟恐惧，就像生死已跟他无关。

沈落云强压心中的悲伤，不让眼泪流出来，道：“干。”

他们喝的豪气干云，桌子上的牛肉面谁也没有动过，高通猛然瞪眼道：“人固有一死，最后一顿喝的开心，别哭丧着脸。”

沈落云勉强挤出个笑容，看着高通一脸兴奋的豪情，深吸一口气吐出郁结，举杯道：“今天不醉不休。”

高通朗声大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脸，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即便面对死亡，似乎也无法将他击垮。

如同他的刀，看似平凡，却无坚不摧，是杀人的利器。

世上的很多事都充满了惊奇，下一刻谁也无法预料，沈落云不能，高通也不能。

也许正因为如此，两个人才会相遇，相遇在最不该相遇的时间地点，却做着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