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防守严密的城池,间隔十几丈距离就立有一座高达五六丈的箭塔,又有三四丈高的通道墙将各个箭塔连接,墙面每隔数丈就插着一个松明火把燃烧,照的四下一片光亮,官道与通道墙交汇处建有一座大门,不过此刻两扇门板却是紧闭。
余一丁和柳翠被这景象着实震撼了一下,愣了一阵才在城下叫门,墙头箭垛后探出一人,喝道,“何人叫门,已是宵禁,明日五更开门!”
余一丁仰头急道,“我有青岩刘将军路引,刚才王伍长已经查验,还望兄弟行个方便。”
那人听闻余一丁这么一说,在城上隐去身影,也不答话,半天没了动静。
余一丁更加着急,他可不想带着柳翠露宿城外,正待再喊,此时城门却打开一条缝隙,有人在缝隙边说道,“路引拿来。”
余一丁忙将路引递过去,那人查看一下后交还给余一丁,又将城门开大一些,说道,“快些进来。”
这时忽然从官道边的草丛树下窜出几人,向城门围拢过来,余一丁和柳翠吓了一跳,却听他们嘴上叫道,“军爷,军爷,让我们也进去吧。”原来是几个宵禁后才到城门口被挡在城外的路人,看见余一丁二人叫开了城门,立刻从各自歇息的地方聚拢过来。
那名军士不耐烦道,“去去去!这是青岩边军信使,有军机要事进城禀报,你们还是在城外等着明早开门吧!”
余一丁只是听他说着,也没解释,看着那几人悻悻地回到各自位置,看这样子他们只能在城外对付一夜了。
待进得城来,那人对余一丁说道,“你二人是否需要带路?”
“如此最好。”余一丁略一思索,如有军士带领可方便许多,便拱手答道,“多谢!”
“那好,李三你带他们二人去营帐。”那人扭头对一名站岗的军士说道。
李三带领二人在箭塔间穿梭,不一会儿就来到镇区边缘,庆阳自南向北有两条街道,分别被称作东街和西街,神弩营驻扎在西街和西面箭塔墙之间,李三带二人进了营区直接到参将李忠的营帐前,通报后让两人进去,他便返回城门值守去了。
余一丁二人进帐才发现除了一个穿戴与刘豹相似的军官以外,帐中还另有一人,正是白天在翠山竹林中见过的那支边军部队的首领,应该是临云护卫统领林啸天,余一丁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此人生的剑眉星目,三十出头,用英俊神武形容也不为过。
两人正在议事,他们见余一丁和柳翠进帐,都抬头望向二人,李忠开口询问道,“你们是刘将军所派之人?青岩镇发生何事?”
“我们不是刘将军手下。”余一丁回答,“只是与他有些交情。”
“哦?”没等李忠发话,一旁的林啸天问道,“那你们……”
没容林啸天继续往下说,余一丁打断道,“林统领,白天翠山之战我们夫妻二人全都亲眼目睹。”
“什么?”林啸天大吃一惊,“你们是……”
“我们只是过路旅人,翠山之事也是无意间撞见而已。”余一丁不卑不亢地应道。
“报!”正在这时,一名军士闯入帐中,神色惊慌道,“公子伤重,欲请二位将军面叙。”
“怎会如此?!”林啸天和李忠俱是面色突变,李忠急忙道,“军医怎讲?”
“蒋大夫也在公子帐中,请将军速速前往。”军士叩首退下。
林李二人正待起身,却瞥见余一丁和柳翠还在帐中,于是李忠说道,“来人!”立刻便有帐外军士应声进帐。
“这位先生,恕李某不便作陪,请随我卫士自便。”说完一伸手,意思是让卫士带二人离去。
余一丁见他们二人即将出帐,悠悠地开口道,“公子之伤或许我有办法。”
林李二人已行至帐口,闻言均是转头望向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半晌林啸天才缓过劲来,试探地问道,“先生所言可当真?”
“不知能否带我夫妻二人一起面见公子?”余一丁没有正面回答。
林李二人交换了下眼神,林啸天说道,“若是如此,有劳先生了。”
于是四人随军士一起来到一座军帐,林啸天望向余一丁,又看了看李忠,率先掀帘进帐查看,其余几人随后入内。
进入营帐,余一丁看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于帐中床前,手指搭在床上躺卧的一名昏迷青年的手腕处,眉头紧皱,闭目不语。
林啸天正待开口询问,老者睁眼抬头,眼神制止了众人,起身缓缓向帐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蒋大夫,公子怎样?”一出帐门,李忠急忙开口询问。
“林统领,情况不妙啊。”老者没有直接回答李忠,面色有些沉重地转头看向林啸天,“傍晚公子刚到时老夫已经给他用过伤药,本来伤情已基本稳定,公子还欲见将军谈事,但刚才却陷入昏迷,很可能库赛人的箭矢喂有毒药,如若不能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