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餐铺老板？这不是真的吧？”狗蛋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木棍重锤了一下，然后拉到重金属演唱会听了一宿的歌一样。

震惊、苦涩夹杂着失落搅动着他的心绪。

“老板，你会成为觉醒者吗？”狗蛋的声音相当低沉。

“抱歉，这是我的选择。”范盛虎松开了狗蛋，缓缓退后了一段距离，阻挡在狗蛋追赶探求者他们的路线上。兴许是充满了愧意，他还是避开了狗蛋投来的视线。

之前一幕幕与早餐铺子老板有关的记忆开始浮现：

当初老板炸着油条，向自己表达对年轻人的羡慕。不，确切地说是对能成为觉醒者的年轻人感到羡慕。

那次老板帮忙载着C组去岩岗村时，他回答自己说猪肉、内脏是带给生了病的亲戚的。想来那时，他已经在接济保护金正华了。

中秋假期到今天早上，一向勤劳早起的老板竟然连着多日没有摆出早餐铺子，看来也是因为照顾和隐藏金正华。

“老板，能最后问一下，你做出这个选择是自愿的吗？”狗蛋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慢慢握紧了拳头。

“你应该不知道一直陷入迷雾中的人有多渴望看到太阳。”范盛虎也没头没尾地回答了一句。

狗蛋陷入了一阵沉默，最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松开拳头时，手掌有些苍白：“老板，你走吧，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小伙子，既然我将成为你的敌人，那么下次见面我希望你能直呼我的名字，范盛虎。”范盛虎说着，朝狗蛋深深鞠了一躬。

望着转身离开的范盛虎，狗蛋朝着他的背影喊道：“老板，也请你记住，我叫羲曜！伏羲的羲，日子旁表示照耀的曜！”

范盛虎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狗蛋再次握紧了拳头：“下次再见，决不留情！”

一颗温热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在狗蛋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浅浅的泪痕，被伸过来的手擦去。阿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我以为我那么大了就不会流泪了。”狗蛋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阿虹诉说。

狗蛋认识范盛虎其实也不过几天，在狗蛋自己的认知里，他也只是个介于朋友与熟人关系之间的一个普通大叔而已。可能等以后自己长大成年以后，还会学着赵叔那样相约着喝几杯酒，吹吹牛，倾诉一下最近遇到的烦恼。

然而一切终将只是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泡沫，狗蛋人生第一感受到了因两人不同的选择最终只能亲手扎破幻想的那份悲伤。

肩头传来一阵温暖，阿虹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狗蛋的肩膀：“人生终有悲欢离合，羲曜哥想开点吧。”

“阿虹，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超能力的话，或许我和老板，哦，应该叫范盛虎，就能做个真正的朋友吧。”

“如果这世间不存在超能力的话，就不会有‘语研社’，也可能就遇不到……范盛虎大叔了。”

狗蛋先是一愣，然后释然：“是啊，你说得有道理……谢谢你，阿虹，还好有你陪伴。”

两人突然陷入沉寂，阿虹抬头盯着狗蛋。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在我身边，啊，也不对……”狗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其他意思时，双颊涨得绯红，想要拼命解释，可是越是心急就越讲不清。

“哈哈哈哈……”阿虹先是忍着，可看着狗蛋那慌慌张张的反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被阿虹的笑声感染，狗蛋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难过，也跟着笑了起来。风轻轻吹过，脸上的泪痕已干。

……

刑侦科办公室，C组小队四人加上阿虹，在连竹青的办公桌前正整齐地站成一排。

“啪！”连竹青生气地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程遥和来平川都被这摔文件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

“你们竟然敢擅自行动！还把百货大楼给拆了！幸好那栋上世纪的荒废建筑没有人，要是你们在闹市区干起架来，伤到了普通人那该怎么办？”现在的连竹青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根本坐不下椅子。

他从办公桌踱步到房间的床边，又迅速走了回来，大声吼道：“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已经通过认证，被承认是‘语研社’的一员，一旦因你们的擅自行动而出现普通民众伤亡，你们也得蹲至少五年的牢狱。至少五年！”

“可是我们重伤了金正华啊！”陆宇哲想要争辩一下，他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正呆在办公室中一起旁听汇报的黎叶真喝了一口手中正山小种红茶，对陈翎俞下达命令：“C组队长陈翎俞，现在带着你的队员陆宇哲离开这个房间。”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总长，我为‘语研社’流过血！”陆宇哲挣脱陈翎俞拖拽的手，朝着黎叶真喊叫。

“哦？你为‘语研社’流过血，我怎么不知道？据我所知，你整垮百货大楼的时候都没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