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年轻伙计的衣着灰暗,脸有不平之色,但眼色却非常冷和傲。
吴蕴此时见状,紧盯着这年轻人,反笑道:“兄台怎么称呼?”
年轻人看了一眼吴蕴,似有些意外吴蕴会问其姓名,于是冷声答道:“我姓陈,叫心欠,人叫我欠。”
吴蕴和段连城闻言只是笑而不语,铁手也只是微一点头。
龙舌兰已带点醉意,一看见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很傲,但郁甚于傲。
只听麻三斤叱道:“这算什么!欠,你这回欠揍啦!”
陈风也嘎声喝道:“欠,咱又不是喝了不付漳,你犯得着这样粗暴么!”
欠却是丝毫不理会陈风和麻三斤的反应,只问道:“你们知道我为啥要甩酒坛子?”
陈风轻描淡写的道:“你本来脾气就大。”
麻三斤调侃道:“因为你嫌温老头每月少给了你,你不高兴,就把客人都给甩走掉!”
“错了。”欠压低声音,盯着龙舌兰道:“我是生气她这样喝崩大碗!那是糟塌了好酒!”
陈风和麻三斤俱是一愣,似想不到欠会如此放肆的点评龙舌兰,龙舌兰可是出了名的娇恣骄纵。
只见龙舌兰脸上在暮色掩映中,也红一阵白一阵的看得分明。
欠犹自不屑地道:“崩大碗是这样喝的么?要喝,得仰脖子一口饮尽,再咬一块碗,嚼烂吐了,这样酒味才够呛、够冲、够炸!”
铁手这才点头道:“难怪这儿的碗大都多崩缺。”
段连城也笑道:“怪不得,我先前还以为崩大碗的是这些碗有缺口。”
龙舌兰听得倏然伸手,抓住了桌上一个满盛了酒的大碗。
却听龙舌兰道:“原来是这样喝崩大碗的。”
着便站了起来,玉首一仰,手腕一抬,酒就从喉里直滚下去。只见有量的酒,沿着龙舌兰的脖子直泻入衣领胸衣里去。
尽管暮色深浓,但却更显得龙舌兰的头胸轮廊是那么匀美,那么白皙,这仰首灌酒的姿势形成了一种惊心的媚。
连久经阵仗的陈风和圆滑世故的麻三斤瞥见了,一是目光一时移不开来,二是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欠仍旧冷峻的:“这次崩大碗是喝对了,但酒却不是这样喝法!”
龙舌兰居然心平气和道:“哦?不是这样喝酒的?那倒要请教了。”
欠也“当仁不让”的拿起酒壶示范道:“许多人为显自己海量,抓住坛子,就往嘴里直灌,结果八成的酒都是流泻了,只不到一成入嘴里。
这叫饮酒吗?不,这叫倒酒、浪费,那是不懂珍惜的人才干的荒唐事!只算是牛饮、以酒当水、侮辱了酒!”
他完后,又把酒坛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似乎还意犹未尽。
龙舌兰居然还温婉地笑道:“好啊,欠,你这回倒教会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喝酒,我可欠了你一个情了。”
由于她很少温婉待人,但她还是个性温婉的女子,而今温婉起来,映着夕照余晖一照,美得竟不可方物。
一时间众人竟然也看呆了,即便是欠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其实就在先前,龙舌兰和铁手低声交谈时便道:“其实我也没跟孙贼朝过相,是苏眉画了一张他的模样,我也认不准,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们?”
铁手反问她的意见:“你呢?”
龙舌兰却是低声道:“还是不比较好,了还以为我们也不见得有啥本领,只来领功,等到捉了孙贼,不都不碍事了。”
铁手答道:“不也好,但敌暗我明,先要找一个认得他的人,总胜毫无头绪乱闯。”
龙舌兰顿时会意,俏皮的凝视着他:“跟他朝过相后还活着的人,谁还敢找这孙魔君?”
铁手却道:“眼前倒有一个。”
这时他已用眼梢瞄着捧菜拿酒来的厮,那时候这伙计还没向大伙儿发作他的大脾气。
另一旁,铁手却与吴蕴和段连城传音道:“这孙青霞不知是何用意,且陈风、麻三斤二茸细立场尚且不明,我们且先静观其变,暂不戳穿其身份。”
所以那时,吴蕴和段连城才会似笑非笑。
因为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陈心欠的真实身份他就是孙青霞。
而孙青霞虽不知吴蕴、段连城、铁手三人为何装作不认得自己的模样,但却收到吴蕴的传音:“顺其自然。”
所以孙青霞当下立刻明白吴蕴这几人此行所为的目的其实并非自己,索性继续配合下去。
此时只有陈心欠,没有孙青霞,所以欠道:“你们这回来,是要抓拿要犯孙青霞吗?”
吴蕴和段连城闻言,便笑着对孙青霞微一点头。
铁手也接口续道:“是。”
麻三斤冷笑了一下,插口道:“却给你听去了。”
陈风尘则抢先道:“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