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乃过欤?
但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可得言矣。皋为人也,生禀庸常,本寡鲜之人,长有短才,遇无识之主,百无一用,所赖者唯“浩然气”也。然追根究本,活一州百姓,焚豪杰名册,谓有小节,扼孤城而守,抗北伐天兵,失其大义。
夫当今之世,非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时,何哉?华夏乱世,有春秋战国,三国两晋,残唐五代,有有义之人,无有义之邦,士人蹑乎其间,以逞志展才为任,人主居乎其位,以破国屠军为先。今天子兴六师北渡,旌甲望燕云而发,乃复山河、全金瓯、驱顽虏、解倒悬之举,皋死而不降,以一城生民,全一人名望,虽二竖弃天下于先,有无奈之降,殊可怜之,当绍宋中兴之时,不思报效,殊可恨之。
仕金而守其土,有忠,然金土实宋土,故无忠,任职而救乱民,有义,然救标而不救本,故无义。
此有忠无忠,有义无义之人,天子特旨,显戮其尸,立碑撰志,以儆后人,永为世戒。谥曰:逆天虐民曰抗,名与实爽曰缪,以其完颜氏一部之忠臣,特加行军猛安衔。
故曰:完颜部行军猛安完颜皋谥抗缪挫骨扬灰于此。
此志皇宋中书舍人梅栎。
大石略定钦察诸部,至窝瓦河、敦河夹河处,以其扼居冲要,乃设西北路招讨司,以船运波斯道条石筑塞于此,名新可敦。城成后,积年加军威于斡罗斯,彼合军来攻,大石亲破之,虏王公数十,曰:朕东土天子,国名大辽,有镔铁之意,巡狩至此,有责牧守,诸邦当勤修贡礼。诸王公遂以土语称其国曰斯大林,其城曰斯大林格勒。及丝路大通,泰西行商,多会于此,东风西渐,自是而始。
后十年,辽立碑于城中,其文曰:
天成日月,各有其规,地升万物,自有其理,人主之行也,非徒顺逆而行,当制天命而用之。故遍览圣君,尧舜以降,皆正纲序常,经天纬地,内怀春风之心,外降礼乐之霖,法宇宙以定规,任群贤以教化。故可以移风易俗,安四海夷夏之民,垂拱而治,固中华万国之本者,礼乐也!
夫礼乐者,非雅音歌华,金玉雕饰,文章锦绣,钟磬大声也。周公所传,亲亲尊尊,秦汉所续,威威凛凛,魏晋以降,雅骚胡俗,干戈四纪,乃有造极。其成者,巍巍乎巨唐,其继者,煌煌乎契丹。
天子东来,驻陛河中,兵布四野,威行八荒,非广利耀兵掠马,实定远合民兴业。仰华夏列祖之名,藉东西群臣之力,上下同志,遐迩俱安,东连丝路于汴宋,西振武名于黑海。方圆万里,生民亿兆,虽山川殊异于东土,而风月同属于中国。故礼乐之制,不可不行。
乃尽竭圣明,作礼定仪,广纳贤德,索引散佚。开敦煌之名窟,刻雕版于西土,述六经之微言,译历代之精菁,旧典掩于沙者,发而宏之,西籍利于国者,推而广之,彰堂皇大道,振淳淳文风。以万心为一心,合众情为共情,万里之外,又造一华夏,非精诚之所致,何金石之为开?
今典行十年,特开恩科,各邦各城,同勒先圣之碑,诸族诸姓,同倡华夏之风。
议定都燕京札子宋梅栎
古圣有逐牧之制,殷商有迁都之俗。昔钛祖建基,属意于洛,钛宗谏箴,遂定于汴。虽有众京之设,而宗庙定一,乃安居枢纽,居重御轻。然二周以降,两汉巨唐,莫不双京,独我朝荟萃于一,以至遭逢二竖,酿祸靖康。
夫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位无二上,人无二首。臣追览周制,岐山有后稷之庙,镐京有文武之殿,洛邑有周公制鼎,镐庙成则岐庙迁,洛邑建而庙未立,故建朔立庙,不可乘一时之强,而贻祖宗子孙危,是以巨唐诸君,虽窘迫就食于洛阳,未尝稍动庙寝于长安。
我钛祖建朔汴京,乃天下未定,以强居中,昆弟不肖,未竟全功,诚可憾也。今天下将安,当另择京邑,福泽子孙。臣览天下形胜,以为燕山、太行、秦岭,恰中国龙脉,仰连昆仑,俯尽大海以长安为首,晋阳为腹,燕京为尾,故周、汉、唐莫不建都长安,而经营晋阳,以安天下。今长安残破,晋阳已隳,则当居龙尾,定都燕京。
今天子绍宋,殊异于前,汴梁犹周公之洛,燕京乃文武之镐。天下知文武周公者,必知钛祖当今之心,前宋绍宋之业,一脉相承,未有异也。若居燕京,上应天命,下顺旧规,内制六合,外控八荒,抚燕山而连大海,形势尤胜关中,此子孙帝王万世之基。我华夏历朝之祖,岂不欢欣?
古人立主依神,立廟依主,而子孙之身,又祖宗所依。今日正当定都专庙于燕,使绍宋社稷,专主于此也。
谕东土契丹书辽耶律大石
圣主御极,虽自天授,任相命将,当以赤诚,君臣休戚,与共不易,有此初心,方为君始。夫汴寇诸人,寡廉鲜耻,匡胤不忠,棍临孤寡,光义不孝,背盟金匮,后辈不仁,三易回河,讫于赵构,可称不义。昔靖康之难,国家崩摧,阖家北狩,惶惶如犬,赖草莽之中,贤才响应,四海之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