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来,以步兵大阵朝着金军骑兵侧翼奋力冲来。
不过,最先接战的还是北面,抢在侧翼宋军步兵抵达之前,金军骑兵便已经全部提速,然后便是浪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当先的合扎猛安,十个谋克,约七八百名铁浮屠,根本没有常规骑兵战术选择,只能带着某种必死的决心,随着忽然爆发的一阵喊杀声,简直是生穿硬凿一般,一头扎入了宋军的那面墙上。
他们轻松突破了第一列斧林,当面的长斧重甲武士几乎全军覆没,沦为马蹄下的践踏物,一名统领官也直接战死相当一部分继续突破了第二列枪林,这个时候金军铁浮屠的伤亡就非常明显了,斜斜插入湿润泥地的长枪对战马起到了强烈的阻碍作用少部分冲破了第三列斧林,更少的部众越过了第四列,甚至于第五列,但只有寥寥数人越过了第六列而此时的宋军在这个地方已经足足摆出了十列枪林。
一冲不成,这支铁浮屠自然要尝试将部众拉扯出去,但两侧宋军早就分出两列,在两名统领官的带领下自两面包夹而来,随着宋军报复性的喊杀声,长枪轻松制住已经没有了速度的铁浮屠,长斧高高举起,马上砍人,马下斫腿在任何时候都状若无敌的铁浮屠利用开始的冲刺造成了巨量杀伤,可一旦丧失了机动性,却反过来立即沦为被长斧长枪重步屠杀的对象。
长斧重步加上前,本来就重甲骑兵的宿敌。
远远看到这一幕,尚在高速进发中的拔离速心中微微一颤,但却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反而穷尽全身力量,奋力喊杀,率领身后主力大部冲向了正在屠杀铁浮屠的宋军,并再度造成了巨量的伤亡。
但他们因为前面铁浮屠的停滞,根本没有突破宋军的铁墙,而且,随着战线上的旗帜挥舞,更多的长斧与长枪,在杨沂中和张子盖两人亲自带领,从更宽的两翼再度折叠了过来,尝试着将包括拔离速在内的更多金军骑兵再度裹住。
拔离速部的战马就已经是寻常甲骑而非具装甲骑了,长枪更轻松的能制住战马,大斧也能更轻松的能够斫断马腿。
一旦包夹住,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当然,金军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更后方的金军骑兵部队努力向前,尝试救援,那个负责阻碍高地夹击部队的铁浮屠也直接调转马头,俨然对拔离速忠心耿耿,但这直接引发了更可怕的事情失去钳制的张玘、牛皋二将不顾一切催动军阵冲下来,几乎尾随着那个合扎猛安顶住了金军骑兵大阵的侧翼,与此同时,御营骑军的骑兵无论重骑还是轻骑,全都自后方蜂拥而至,配合着本就在另一侧的郦琼部,四面部队居然将整个金军骑兵大阵给牢牢锁住。
而与此同时,更多的长斧重步兵与长枪重步兵再度从两面折叠了过来。
拔离速和他的精锐骑兵,整个陷入到了宋军的钢铁密林中。
这个时候,东线战场上,已经没人在乎什么讹鲁补和耶律马五了,便是耶律马五和讹鲁补也都在尝试去打通与拔离速的联系,只是郦琼对此不太乐意而已。
没有奇迹和意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还是宋军,无数的宋军在王彦、杨沂中、张子盖、郦琼、刘錡、张宪、李世辅,甚至包括耶律余睹的指挥下自四面八方疯狂涌上,层层叠叠,宛如包裹粽子一般层层钳制住拔离速部。
这种包裹,当然不可能是全面包围,但却足以让拔离速部失去成建制大规模机动的可能性。
果然,大约两刻钟后,拔离速部便失去了大量的活动空间与活动速度,就好像落入蛛网后失去生命的猎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刚刚的那场冲锋已经证明,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就是宋军甲墙斧林的猎物,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屠杀与彻底崩溃逃散两个选项。
“那面旗下便是金国的大元帅?!”
一队宋军骑兵自后方迫来,却根本不老老实实堵截后路,反而从坡上飞驰而过,从侧翼牛皋部后方插入金军骑兵阵中,为首一将人高马大,手持一条浑然一体的巨大铁矛,在雨水中遥遥指向尚在局部运动的五色捧日旗,语气之中兴奋难掩,却不知是向谁询问。
“你这厮还管什么元帅不元帅?!”满身大汗的牛皋就在旁边不远处,闻言几乎是气急败坏。“现在这个破样子,元帅有什么用,有用的是那面旗,砍了那面旗,这支骑军便要大溃了,便也是今日全军二十万众的首功!”
那状若夯货的骑将,也就是杨再兴了,闻得此言,愈发振奋,立即挥舞手中大铁枪,率部奋勇向前其人铁枪既长且重,扫荡之处,既有长柄兵器优势,又宛如钝器横砸,金军骑兵虽尽数重甲,却无人能当,何况铁骑时不时还能挑起金骑,甚至上面锋锐之处,也时不时割开战马血肉区区百人,尾随其后,真就宛如披荆斩浪一般从密集的金军骑兵中杀开一条血路,直直往千把步外的五色捧日旗而去。
话说,按照眼下局势,东线宋军本该奋力堵住金军三面,等待越来越多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