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阿撒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头看了眼高地方向。
乌者会意,当即再言:“便是事情不成,事后被都统怪罪下来,也有我们父子在魏王面前保你!实在不行,来我这里,依然有你一个行军猛安你到底去不去?”
阿撒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就在几百步外的大纛,忽然失笑:“我一小小蒲里衍,折了也就折了,万一成了,便是盖世之功如何不去?!”
乌者一时大喜。
“稍待,咱们就在这里再等一等,等韩世忠下一阵发力,距离再近一些,我再出击!”阿撒粗中有细,复又迅速定下军略。“韩世忠毕竟是当时神将,年纪虽大,也要小心但凡要斩首,必然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乌者更加无话可说。
机会说来就来,不过半刻钟,前线战线再度上演了之前已经上演了五六遍的剧情:
双方战线勉强相持,韩世忠那面大纛忽然上前,催动他麾下精锐背嵬军自左右两翼大举进发,金军左右拐子马不能当其势,瞬间在小范围内阵型失控,狼狈后撤,引发中军步兵战线仓促后走。
当此之时,乌者身为前线指挥官,本该一如既往,两面换上部众,中间督战,然后顺势接引溃军往后放整备,以作下一轮替换。
然而这一次,乌者在发现那面大纛位于前方偏右近河之处后,却稍作改换左翼依然如故,右翼顶替上去的,却赫然是自己一直都未参战的本部五个谋克,而这五个谋克中间则遮掩着完颜奔睹的亲卫铁浮屠五十骑,正是由蒲查阿撒所领。
两翼骑兵交替,左翼立即尝试联合其他骑兵稳住阵线,遮护步兵,但右翼这五百余骑却反而在越过溃兵后趁势加速,直趋天下无双大纛之下。
宋军刚刚得胜一小阵,正在尝试努力进逼更远距离,骤然遇到一股生力军反扑,果然是有些慌乱,以至于被这支骑军反过来插入本阵,逼近到大纛前百余步的距离。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随着周围宋军察觉折返,四面挤压,这支五百骑的金军攻势还是迅速被控制了下来,宋军也只当是金军为了稳定阵线控制局面做出的战术反扑,继而再度松懈但也就是此时,这股骑兵军阵忽然裂开,五十骑人马具甲的铁浮屠早已经提速完毕,从阵中跃出,继而以一往无前之势,直扑距离不过百余步的那面大纛之下。
宋军当面骑兵猝不及防,居然被这支精锐铁浮屠冲散,继而使后者真真切切冲到了大纛之下。
此时,雨水稍驻,视野恢复了不少,而宋军前线目睹这一幕,当即全线惊扰慌乱。
闲话少说,只讲蒲查阿撒冲到大纛之前,兴奋异常,却又赶紧强压情绪,去找韩世忠然而,大纛周边,俱是铜面札甲宋骑,也不见有什么大氅披风玉带装束,如何能轻易辨别清楚?
不过,其人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不同寻常的一骑首先,此人身材雄壮,与传说中的韩世忠身材仿佛其次,此人武艺了得、气力不凡,一个照面便用一杆大铁枪将一名铁浮屠直接攮砸下马最后,此人原本就在大纛下最近处,见到金军突袭,纹丝不动,反而有小范围指挥示意之态。
阿撒不再犹豫,直接跃马向前,挥舞手中厚重大刀来战。
侧面三名宋军背嵬骑士见状,一起弃了对手并马挺枪来刺,却被他抬手一挽,直接将三杆长枪挽到肋下,而三名宋军骑士居然被他一人力气制住,也是大惊,但阿撒只是反手一刀,便将三杆枪齐齐砍断,便不做理会,反而直趋那名早已经被他认定的骑士。
金军将领展示了如此神力,那名大纛下的雄壮宋骑居然不惊,反而从容提铁枪迎上,双方各自抬手,兵器一对,蒲查阿撒便彻底认定,对方必然是韩世忠,否则如何来的这般神力与武艺?于是愈发提起精神,誓要阵斩了对方,以成不世之功。
距离大纛足足七八十步外,铜面之后,装束与其余背嵬军并无半点不同的韩世忠将目光从那名女真勇将与王世雄的捉对厮杀上移开,扭头看向了自己身侧背嵬军都统成闵:
“这支骑兵从何处过来的?”
“临河那边。”成闵脱口而对。
“我不是问这个。”韩世忠语调从容不迫。“我是问你,他和他的掩护部众,一开始从哪里启动出发的?”
成闵怔了一怔,稍作回想,立即提刀指向金军背后一个方位:“那个地方,似乎那个猛安军旗旁边!”
“我就说万户旗帜还远远在更后面调度,前面为何却始终进退有据。”韩世忠顺势望向那边,不由失笑。“想来那里必然有个足以服众的金军前线指挥这是战机!”
说到最后,韩世忠忽然抬手指向了临河方向,却正是那支突袭大纛金军的进军路线所在,因为要派遣斩首部队直冲大纛之下,而斩首部众直接被宋军四下压住,难以回撤却使得这一侧的空档没有被及时堵住。
成闵本就是韩世忠亲校出身,后来才掌握背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