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喜欢许空话的人,大同路也好、西京道也罢,朕觉得,卿家才是最适合做这个新路首任经略使的……因为你是近臣出身,肯定能了解朕的心意,不会办错事。”
“臣……”仁保忠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而且,这个路中大部分领地一开始多是不能实据的,部族也太多太混乱,该拉拢拉拢,该融合融合,该压制压制,你也算是经验丰富。”赵玖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继续分析道。“何况仁卿还是党项族,乃是早几十年便闻名天下的党项豪杰,虽说朝廷反对族裔分划,但有些事情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咱们君臣不必遮掩,你作为党项人标杆,也该有个实权使臣的经历,好让党项人归心。朕甚至想过,若你能漂漂亮亮把大同路的事情处置好了,再回来补一任尚书都是可行的……但卿家的年纪着实让朕有些担心。”
“官家。”仁保忠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话语告一段落,却是直接在帐中俯首跪地,一时涕泣。“臣能为官家分忧,便是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区区年迈何足挂齿?为了官家,臣还能再干十年!”
赵玖点了点头:“仁卿愿意便可……且歇一歇,等朕和吕相公商议了,便给你正式旨意,你就直接回大同。”
仁保忠怔了一下,然后心中陡然醒悟他终于知道为何吴玠要将自己这个老头子遣回来报信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然而,虽然醒悟,仁保忠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愈发严肃:“官家既选了臣为大同路经略使,臣必然竭尽全力,报效官家信重。”
“时势如此,此时正需要一个这么与内地使臣不同的经略使,偏偏仁卿就在跟前。”赵玖幽幽叹气。“所以,也可以说是时代和国家选择了仁卿,还请仁卿同样不要负了时代与国家。”
仁保忠只是叩首,已经不知道赵官家在说什么了。
就这样,在匆匆确定了大同方向的布置后,宋军最后一丝顾忌也消失不见,接下来数日,以统制部为单位,一部又一部的主力御营部队开始大规模向东挺进。
最开始的时候,当然是正月十六那一日最先进发的董先、张玘二部。
而当日下午,就有牛皋、翟进、翟冲、邵云四个统制官累计万余人,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夹杀熊岭进发向东,以为后援。
正月十七上午,董先、张玘二将便抵达几乎算是太原府最东面的寿阳县东部,来到了著名的绵蔓水,并与小股金军发生交手。
所谓绵蔓水,乃是滹沱河支流,也正是那条穿越井陉,经历了背水一战的著名河流。
同时,御营左军都统、延安郡王韩世忠亲自带领以御营左军为主、解元为首的七名统制官,近两万五千御营战兵,外加一万余民夫、辅兵走杀熊岭北侧道路进发。
待到这日下午时分,也就是仁保忠匆匆折返回太原的同时,以牛皋为首的四名尾随其后的统制官也分南北,分别抵达了太原府最东面的盂县与寿阳县。
正月十八,仁保忠一早便带上任命北返。
上午时分,赵官家则亲自引龙纛,在杨沂中、刘晏两位班直的护卫下离开了太原城……随行的,包括御营总都统王彦、御营骑军副都统李世辅,以及自后方抵达汇合没多久的御营后军副都统吴璘。三人往下,又有十五名统制官,所率诸部,乃是此次北伐中几乎没有任何减员、堪称生力军的三万御营后军与一万五千御营骑军中的党项轻骑。
如此之众,加上本就有四千的御前班直,本身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六万党项辅兵,再加上诸如日本武士、泼喜军、以备咨询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总计十一万众必然是有的。
当然,如此之众,日行军不过三十里,却是沿着杀熊岭南侧大路,经榆次缓缓向东。
而这次出兵之盛大,基本上盖过了其他所有讯息……无论是作为先锋的董先、张玘二将配合默契,成功攻克绵蔓水畔本就没有多少驻军的平定军首府平定城,逼近了狭义上的井陉道口还是郦琼部一万众自上党盆地转入辽州后世左权县一带又或者是大同府方向王德率部折返过了雁门关,都无人在意。
正月十九,风平浪静,诸军进发不停而已。
正月二十,心急火燎的王德率先行自大同归来,引军两万进入太原盆地,而得知此消息后,随军相公吕颐浩也旋即启程,他只带领数千部队与两万马扩精选出的民夫,携带大量辎重,外加随军的大部文官向东进发。
这日下午,正式进入井陉范畴的董、张二将忽然在百井寨遭遇金军主力,猝不及防的宋军一时难克,不得不后撤十里扎营。
正月廿一,经过三日从容行军,赵官家所率主力抵达寿阳县境内,而吴玠率一万契丹阴山援军,一万五千西蒙古援军,外加剩下的一万御营后军,也越过忻州,进抵太原盆地。
随即,李彦仙率剩余的陕洛部队,约一万众,外加王德的两万众,合计三万战兵一起启程,一日内便向前追上了吕颐浩。
也就是同一日,牛皋、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