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抄本,最新的豹子头林冲火并了白衣秀士汪伦,就是从蹴鞠赛单上看的了诸位上官,你们说,这火并什么的,是不是有暗示啊?”
张浚再度怔了一怔,然后认真相询:“曲节度有何见解?”
“下官从关西过来便听到了许多传闻,说是平定西夏后,二圣与南阳、扬州两处的一些鸟厮蠢蠢欲动,然后又有什么道学家在朝堂上欺凌官家,逼得官家离京逃往军中张枢相,这是不是你们这些人守家无能,以至于朝中起了奸臣,或者干脆有个豹子头林冲藏在官家身侧,日夜想着火并,逼得官家这般言语呢?”曲端按住抄本,认真相询。“不会是杨沂中、刘晏哪个谁被二圣收买蛊惑了吧?”
张浚以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而片刻之后,张德远终于没好气起来:“曲节度何至于这般荒悖?这二人如何会被二圣收买?二圣拿什么收买这二人?”
刘子羽也气急败坏:“确系荒悖!曲大,便是你被收买了,杨刘二位也不会被人收买的!”
“荒悖又如何,不都来是猜一猜吗?”曲端不以为然道。“便是杨沂中、刘晏好好的,可这中官逼民反四个字,却也是官家心意所在吧?可见官家眼中,太上道君皇帝时的官跟他这个建炎天子是断然无关!甚至,建炎前的皇宋也只是名头上有关碍,本身也不干他的事官家素有摒除旧宋,绍兴新宋之意,应该明明白白当众说过吧?难道这也差了?”
张德远、刘子羽哑口无言,其余人等也都沉默。
因为正如曲端所言,他的言语虽然有些荒唐,但指出的意思却是大差不差的赵官家自淮上回转以来,可能是出于对靖康之耻的反思,素来对祖宗家法多有逆反之心。
而如果说前几年因为政治惯性和阻力明显的缘故,还能稍作遮掩,那这些年,随着御营体系的军事战果铺陈出来,国家兴复之态也显露无疑,官家军政大权渐渐收拢,却是再无多余顾忌了。
实际上,赵官家与那些道学、理学臣子分歧日益严重,最终导致了那场近乎于政变的白马绍兴之变很大程度上是有这个缘故的,怕不止是原学。
甚至官家推出原学本身,就应该也有这个分割过往的因素在里面。
“曲都统言之有理。”
片刻之后,回复冷静的刘子羽在座中沉声相对。“官逼民反的意思肯定是有的,但当此之时,官家主要心思却未必在此。须知道,自淮上回转以来,官家心意俱在兴复国家、一雪前耻上面,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要灭了女真人,收复河山。而从尧山战后,女真人退缩至黄河对岸,朝廷更是想剪除伪齐,再趁势扫荡关西,还有金河泊会盟之势。如此大局之下,那往后便只有一件要害大事了。那便是”
言至此处,刘子羽稍微一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马扩与自家父子的恩怨来了,面色微微一紧,方才继续言道,语调却也愈加短促严厉:“那便是积蓄兵马粮草,以备北伐!而咱们论事,都该从此处入手才对!”
“刘尚书所言极是。”早有准备的吏部侍郎吕祉见状,应声接口。“而下官在此处正有一得”
张浚闻言即刻扭头看向了吕祉:“安老之言,必然是金玉良言!之前所献平金之策,与岳节度不谋而合,国家如今大略,也正是按照两位所陈步步前行,可谓大略在胸!”
吕祉得意一笑,也不推辞张浚夸奖,直接捻须相对:“下官以为,凡事当从高处来看,譬如,纠结于鲁智深还是林冲并无意义,按照此书脉络,接下来指不定还有更多人物出场关键在于各路英豪聚义之事!”
“聚义?!”张浚心中微动。
“枢相看来应该有所得了。”吕祉见状继续笑言道。“说起官家经历聚义之事,无外乎是十统制私下结义,引得官家当日在河阴大聚义,故此,于官家而言,这聚义便该是指御营成军。而此事,也正对眼下局势想要北伐,总得积蓄兵马,提升战力,故此,当先一事,便是御营扩军!”
众人各自严肃起来。
“而若想要极速扩军,又正好几个事端使官家不好开口一个是扩军终究有些劳民伤财,使财政吃紧另一个则是想要速速形成战力,就免不了要取党项旧卒、契丹亡人,乃至于蒙古小部,这又肯定得引起议论。”说着说着,吕祉自己也严肃起来。“所以,有些话、有些事情,得我们做臣子的来说枢相,下官的意思是,枢密院得站出来,主动弄出来一个扩军的方案,蕃人那里也得替梳理好,更要替官家挡住一些整日从长计量之人的迂腐之见。”
“吕侍郎这话竟有几分道理!”听完之后,乃是曲端第一个摇头感慨。“我在阴山、兴灵一带扩军,却也知道朝廷这里弹劾不断,都是说御营骑军的蕃兵太多了,而且骑军还常驻京城之策的岳台大营,将来难免为患可说实诚话,骑兵这种事情,你拉一个蕃人和一个汉人出来,肯定是打小习惯了骑射的蕃人更方便速成战力一些你让我怎么选?”
张浚认真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