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政治姿态和一贯的立场,恐怕也是他所求的。
至于王渊,赵玖倒也念及他的苦劳,也加了枢密院副使之位,让他以副国级领导的身份退休。
除此之外,陕西、巴蜀九路转运判官赵开因功转秦凤路经略使,从昔日靖康乱中一介地方转运判官,经数年辛苦,正式进入帝国官僚体系的最高层级。
而胡寅与赵开的转任,也意味着昔日关西战时专用的九路转运体系与五路转运体系就此作废。
与此同时,利州路经略使刘子羽则转兵部尚书,成都路经略使林景默转户部尚书,江西路经略使刘洪道转兵部侍郎兼判都水监,湖北经略使马伸转刑部尚书。
兵部尚书胡世将转陕西路经略使,户部尚书林杞出为利州路经略使,刑部尚书王庶出为成都路经略使,吏部侍郎吕祉出为江西路经略使。
至于其余种种补缺,也都纷纷如潮。
只能说,一系列的人事调度,足以惊破朝堂,咋一看,还以为素来讲究朝堂稳定的赵官家要搞事了呢。
但实际上,只要仔细一看就会明白,无外乎就是借着西北整合与梁扬祖荣休的机会,将之前表现合格或者出色的内外大员,进行内外互换而已。
这种互换不要说跟绍宋之变相提并论,便是和尧山后那一轮调整相比,似乎也还要弱一些,因为彼时是直接在宰执层面进行调整的,而这一次,为了保持朝堂政策的一贯性,也是对宰执们之前几年出色执政表现的回应,朝中四位宰执,长安与东南两个使相,却根本没有动弹。
不过,同样一个举动,从高层角度来看,固然表明了赵官家没有大刀阔斧之意,可在另一些人看来,却还是从从一个角度产生了某种误判。
就在赵官家在长安进行大规模人事调整之际,忽然间,有一个此番立下许多苦劳,转为湟州知州的官员,乃是有过从军进士履历,又做过京官的,还随胡闳休走了一趟西域的,唤做梁嘉颖的人,直接上书,建言赵官家不要再回东京,而是留在长安,就此迁都不走!
理由当然充足,平复西夏、扫荡西北以后,整个关西变得彻底安定,而且兴灵产粮区的回归、西域与河套商道的打通,也会大大刺激长安的复兴,而诸如关中地形这些常规说法,更是不用多问,那可是经过上千年考验的。
除此之外,这封奏疏还提到了一个观点,那就是从尧山到此番西北乱战,已经证实了帅臣岳鹏举与吏部侍郎吕祉共同观点的正确****平灭女真,须高屋建瓴,扫荡关西,然后出河东,据太行,居高临下,方能全取河北、进逼燕云。
既如此,不如官家就留在关中经营,蓄力以出河东。
梁嘉颖固然是个冉冉新贵,但本身却完全不值一提,可今日他这封奏疏却也真真是石破天惊一般,彻底震动了长安与东京,乃至于天下。
甚至赵玖都一时疑虑起来。
而随即,醒悟过来以后,关西的地方官员,纷纷上书表达赞同,随即,东京城内的奏疏也如雪片一般飞来……但有意思的是,东京那里可不全是反对意见,家在巴蜀,此番据说因为没有跟着赵官家参与会盟盛事,几乎遗憾到发狂的枢相张浚带头,居然也表达了赞同!
几名即将调入关西的中枢大员,也立即调转屁股,和吏部侍郎吕祉一起赞同迁都。
便是前线几位帅臣,韩世忠、吴玠、曲端、王德也纷纷快马上书,建议官家留下……尚在兰州的负责扫平西夏故西寿保泰军司的岳飞,也谨慎上书,表达了一定程度上的赞同。
但是,以都省相公为主的东京各层级官僚主体,却纷纷表达了反对意见。
眼瞅着,建炎初年因为选择行都而彻底分野的局面就要再度出现。
然而,赵玖稍作犹豫,还是按照都省相公赵鼎,与长安使相宇文虚中的建议,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那句话,国家需要长久稳定的局面,政策需要延续性的政局来做保障,迁都带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至于以后从河东发起反攻的问题,其实长安和东京的距离并不至于夸张到这个份上,大不了他这个官家到时候再往长安过来就是了。
而既然决心已下,赵玖便放弃了原本要等小林尚书等人的计划,中秋节一过,就直接与先行到达的王彦一起,带着御前班直,直接东行……途中只是经过陕州时稍微停顿,乃是与李彦仙当面讨论一下将来可能的河东战略,又让王彦渡河尽可能接应马扩再度南下一回,然后方才再度动身,过洛阳,祭祀汪伯彦,最后在八月底,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京城。
回到东京,当此大胜与西夏灭国之威,自然是群臣出城三十里郊迎,赵官家又趁势登岳台,率群臣祭祀无名牌位,再转回城中,方才见到了各自抱着一个儿子……也就是赵原佐、赵德佐两个丑娃娃……来迎接自己的两位贵妃。
这注定又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而且将来肯定会有一堆麻烦事,只是见一面就让赵官家头疼起来了……这是当然的,谁家养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