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最西侧区域。
不过很显然,君臣相见,赵官家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两位宰执身上。
“臣……”
赵鼎当仁不让,便要说出早已经想好的言语,但不知为何,他也好、一旁的张浚也罢,二人目光始终无法脱离赵官家身前的那套占地面积庞大的玩意。
那是一套木刻的立体地图,虽然还很粗陋,但基本的大河大江、主要城市、山脉还是有的,两位宰执学富五车,自然知道这明显是按照《禹贡图》来的。
“两位相公也觉得有意思吧?”
赵玖难得展示出了得意之态。“这是朕之前补《禹贡图》时想到的……朕补地图时才知道,原来宫中之前正经用到的大地图都是木刻的,平日拆分收藏,用时拼凑起来,而朕当日在关西就曾想着按照马援堆米成山的套路,做个类似的玩意,只是当时关中、河南都很残破,未及寻得合适工匠,却不料近日闲下来,却反而成了。朕叫它沙盘!”
赵官家当然会得意,因为按照一些高端网络小说的说法,这玩意一出来,配合着军医制度的推行,整个大宋朝的军队立即就能得到组织度加五的超高buff,便是灭西夏也不在话下了。
当然了,未免有些木匠皇帝的感觉。
不过,赵鼎和张浚二人看了半晌,只觉得这官家又在暗示北伐,所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叫图盘或者米盘又或者木盘,却也只能颔首,不好劝谏的。
“还有一个好东西。”
赵玖见状愈发得意,却是带着两位宰相来到这殿上一侧。
这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大木桌,桌面四面包边,看起来似乎正是用来盛放那些木刻图的专用木桌,但桌上却没有木刻,只有几根木杆和一堆磨圆了的颜色不一的石球……
“官家,臣……臣等无知。”赵鼎看了半晌,与张浚面面相对,却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
“这是桌球!”赵官家几乎眉飞色舞起来,俨然是连番的发明创造给他带来了海量的快乐。“乃是做沙盘地图中得到的主意,两人轮番以白球击打黑球,落袋为分!若是觉得简单,还可以多弄些五颜六色的球,或者干脆在球上标分……”
“官家,还请不要玩物丧志!”赵鼎终于忍不下去了。“沙盘是沙盘,到底是军国器物,此物算什么?”
赵玖当即负手大笑,却又直接出了这偏殿,然后方才在殿门处立身笑言:“相公何必发怒,朕这一个多月不做事情,你们不是将朝政处置的妥妥当当吗?”
言罢,复又负手而行,往殿外继续行去。
赵张二人看到官家只是在开玩笑,各自松了一口气之余,也赶紧追出殿外。
且说,武学所占的这处偏殿侧后乃是一座小山,山上整齐划一,满是移植过来的成年杏树,连一处杂木都无。时值夏日,杏树果实累累,光影之下,风吹叶摇,带起红橙色的果实连串晃动,有引来果实天然香气弥漫清凉林间。
当此之时,赵官家一身素白便服之前,两位宰执紫袍在后,顺着石阶登山,至山巅后,遥看四周楼台亭,半为杏树遮掩,半露轮廓显现……说实话,若非杨沂中带御前班直在侧,而小山另一侧的靶场中尚有武学子弟在练习射箭,此处几乎不似人间。
实际上,饶是赵鼎久历宦海,张浚蜀中富豪,又何曾到过这般地方,一时间也是看的呆了。
“好看吗?”隔了许久,做到小山顶上亭中的赵玖方才出言。
“臣等惭愧。”张浚回过神来,赶紧俯首相对,赵鼎也恍惚回神。“一时失态。”
“两位相公且坐。”赵玖指着身前凳子道,这本是他平日里找御前班直或者武学子弟谈心时的地方。“刚刚说到哪儿了?”
“国家说臣等这月余做的还不错。”赵鼎落座后中尴尬以对。“但恕臣直言,臣等这月余其实多有处置不当之处,还引来了内外纷争波折,臣窃以为,官家若能出面视事,才是正道。”
“朕只是不想掺和议和的事情,并不是就不管事了。”赵玖失笑以对。“毕竟堂堂大国嘛,肯定要有个元首来处置纷争、制定大的决策。但朕刚才也不是敷衍,而是觉得庶务这种东西,你让朕干,朕肯定是不如你们十分之一的……所以这些时日,你们几位相公也好,秘那里也罢,朕觉得,确实做的还是不错的……要朕来说,国家之重,终究还是要你们一起帮朕担着的。”
张赵二人闻得此言,尽管心中还有事,但还是忍不住各自放松下来三分。
当然了,夸奖归夸奖,但问题还是要说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赵鼎拱手以对,继续说出了此番来意:“官家,臣此番请见,乃是要请宁德太后移驾南阳行宫。”
“请宁德太后(郑太后)去南阳?”赵玖若有所思。
“是。”
“朕觉得不必。”赵玖摇头以对,却是指着身侧杏树而叹。“你们看到这些杏树了吗?”
“这是……”
“这是当年太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