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高丽王朝当成一个富庶所在,但后来吞了辽、覆了宋,把河北这种膏腴之地拿到手,再看高丽那破地方就觉得连动兵都懒得动了。
而既然没心思灭了对方,尽量用外交手段威吓住便显得极为必要了。
粘罕并不去看别人,只看到兀术点头,便不再顾忌,也直接点头,然后继续在座中言道:“那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件事情,耶律马五传信来,说耶律余睹这些日子有些举止怪异……你们怎么看?”
兀术等人面面相觑,这破事能怎么看?
一个被剥夺了军权的高阶降将,一度在大金国做到都元帅府元帅右监军的契丹人,之前太祖在的时候,这厮在军中乞求子女妻妾,就引发了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怀疑后来金军南下灭宋制造靖康之变期间,宋国皇帝还写信诱降他,进一步引发了金国高层的怀疑,以至于靖康后渐渐剥夺了他的军权而现在,娄室战死,接着国主又忽然中风了,你粘罕还做了国论勃极烈兼都元帅,活女还在跟拔离速隔河闹事,他耶律余睹在西边要是举止不怪异才怪异呢!
所以怎么看?坐着看呗!
反正无一兵一卒了,还能翻出花来吗?
“我的意思是,让拔离速弄死他好了。”粘罕想了一下,继续说道。“省的他万一跑到河对面动摇军心。”
“话是如此,可若是真杀了耶律余睹,耶律马五和东西两路军其余契丹兵马又该如何?”兀术正色言道。“以现在的情势,不也照样会动摇人心吗?”
粘罕摇头不止:“我自然知道都是动摇军心,但事情要从别的地方看。他跑到河对岸,无论是投了宋人还是西夏,又或者走蒙兀去见了耶律大石,打出什么旗号来,契丹军心便会是一直动摇的,咱们杀了,便只是一时的动摇,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还能趁机向军中契丹人、奚人展示下权威……”
兀术当即醒悟,便要点头。
而就在这时,粘罕却继续言道:“而且,他占着都元帅府里这个位置多少年了,此刻除了他,正好方便拔离速、活女那些人上来。”
众人齐齐振作。
说一千道一万,大金国还得讲军权的……耶律余睹就是没了军权,才被当成猪一样讨论该怎么杀,何时杀的。
而金国军权,大约可以分为三处。
野战军,自然是东西两路军,全盛时各自近十万。而除去两路兵马外,还有一定的留守部队与戍卫军,分散在燕京、黄龙府、辽阳府、大同等地……也就是原辽国各地,这个数字,东西南北零零碎碎加一块,也得有个十万。
三十万,正是金国全盛时期,也就是金国制造了靖康之变以后的那一年的最高峰。
当然了,戍卫部队到底是不算数的,真要是拉上戍卫部队,对面大宋现在也能号称五六十万,便是在座之人也都知道,这些地方都不可能不留兵的,最多是做个中转途径,从中挑选一些精锐加入东西两路军中罢了。
所以,关键还是东西两路军。
可回到眼下,即便是只说东西两路军,情状似乎也有些古怪。
首先是尧山之败的损失,连死带伤带非战斗减员,外加之前坊州的损失,一直算下来,跟宋军那边猜度的差不多,一万多的确切损失确实是有的。而且这里面大部分、甚至绝大部分都是猛安谋克制度下的核心兵马。换言之,尧山一战,女真这边野战部队内部猛安谋克与补充兵比例都直接改变了,然后连带着女真兵与其他族裔的兵马比例也改变了……刚刚兀术担心杀耶律余睹会导致军心动摇,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没办法,这就是主体民族少的悲哀,也是尧山一战只弄死一两万人便震动了整个大金国,以至于国主嘴都气歪了的根本缘故。这些兵马的损失,外加其中还有两个东路军万户是成建制的崩溃,可不是说把数字上补充完整就可以弥补的。
但是,这还只是直接损失,眼下还有一个严重问题在于,战后军队发生了指挥权的分裂。
西路军一分为二,主体部分在黄河东岸这里,但也有少部分核心部队随活女留在了陕北东路军也发生了分裂,不过这个分裂却不是战斗导致的,而是金国高层因为尧山之败大受震动之余,粘罕为了自保突然南下大名府,夺走了挞懒手中军权所致。
不止如此,当时完颜兀术在壶关,完颜讹里朵在河中府,哥俩手中的部队当然没有交出去的意思,只是兄弟二人毕竟是兄弟二人,也一直比较和睦,算是表面上还能称之为一路罢了。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四太子屡战屡败,政治地位却是屡败屡起,尤其是之前将粘罕带回燕京的功劳,如今已经有资格独立成派系了。
换句话说,眼下的金军野战主力,被人为的一分为五,其中西路军一分为二,一在延安,为娄室长子活女所控制,大约一万有余一在太原,为完颜拔离速所掌,大约三四万有余而东路军也一分为三,兀术在壶关、河内一带,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