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一贯认为,包括道学在内的宋代儒学,本质上是对汉儒那一套的反动,是意识到汉儒天人感应、五德轮回是瞎几把扯后对儒学的重构,但有意思的是,在杨时这里,却是少见的依旧着遵从天人感应学说。
而祖宗不足法……这句话,不仅仅是要杨时的命,也是所有其他道学先生们难以容忍的要命言语,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同时还是一个重要的、明显的政治宣言。
这意味着,之前延续了好多代的尊崇新学、崇尚功利的潮流又回来了。
非只如此,赵玖一声宣告,几位大儒彻底失语的同时,居然也没有一个大臣主动反驳……反驳什么呢?反驳一个整日挖鱼塘挖到杨时这种人一来都得拍马屁的中兴之主?
赵官家这几个月没怎么展示自己的权威,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权威是通过兴复旧都与尧山大战亲手夺来的,是不可动摇的。
赵鼎不敢安排,张浚整日猜度圣心,马伸只能弹劾杨沂中,陈公辅的不耐,吕好问一个旧党余孽成了原学头子,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官家在政治上的权威不可动摇。
他要搞缝合怪,或者做任何事情,眼下这个时节,从政治上是没有抵抗余地的。至于民间倾向与学术上的讨论,刚刚宣德楼前一声巨响,也已经让这个缝合怪有了最起码的立身之所。
换言之,那声巨响之后,延续了好多天的学术之争,赵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朕意已决。”赵玖看到无人再应声,干脆吩咐。“这原学自今日便是官学,朕做经筵,太学授课,开科取士,皆从原学。”
吕好问继续沉默了一下,方才拱手做答:“臣谢过官家恩典。”
赵鼎等相公、重臣也都出列俯首应声。
“道学不禁,如胡安国、尹惇等道学分流,皆可做教授,如太学教习如常。”
犹豫了一下,胡安国与尹惇上前俯首称是。
“建炎二年在南阳时,朕已经赦免过一次元祐党人了,今日再次公开大赦,无论新旧,入仕、考学如常。”
这下子,吕好问以下,所有人,包括杨时,也都一起再度俯首谢恩。
“舒王王安石重归从祀之列。”赵玖停了一下,然后才加上了一句。“龟山先生杨时,年高有德,赐金使归乡。”
杨时张口欲言,却终无所言……谁让对方与自己是君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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