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一点头,整个骡车便狠狠晃了一下,引得二人在车内齐齐晃了个趔趄。
“出了何事?”张浚一时气急。
而与此同时,刘子羽却本能握住手边佩刀战事紧要,张浚是实际上的整个关西后勤总管,刘子羽自己则是总的参谋军事,须防刺杀。
但马上,骡车外便有随从禀报:“漕司、参军,并无大碍,乃是城外新入兵马太多,路口绵延不断,骡子刚刚又太快,一时失序”
这倒是寻常事了,实际上之前二人便听得甲胄车马声音不停,只是没在意而已,而现在既然车子停住,张刘二人便干脆一起出了闷热的骡车,顺势喘一口气。
不过,二人甫一下车,便登时怔住,因为眼前兵马连绵不断,旗帜、甲胄俱全这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外地客军入长安,自然要穿戴齐整,以示军威战力的,专门挑到暑气渐消的傍晚也是这个道理所以问题不只在于旗帜、甲胄俱全,而在于数量也很多!
非止是数量很多,似乎披甲率也过高了一些,甚至其中得有一半是挂着铁面的骑兵,另一半则是带着铁面的长斧劲卒,而且无论骑步,行进之中居然还有几分队列齐整之态,沿着大街一面俱是骑并,一面俱是长斧步兵,中间护着辎重大车,分明不凡。
“这是哪路兵马?”一身紫袍的张浚目瞪口呆。“从何处而来?”
“这不是哪路兵马,这是账目。”一身红袍刘子羽笼着手,目送已经过去的一名年轻将领在一面张字大旗下领耀武扬威从自己身前走过,丝毫不顾道旁有一位紫袍大员与一位红袍大员在看他,又见街对侧一面田字大旗高高举起,却是一语道破。“是张伯英和岳鹏举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