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了腰中佩刀给对方:“这把刀是太祖爷爷赐给我的,谷赤皮,你持这刀去斩了这三个为首的谋克百夫长,让各自蒲里衍五十夫长、副谋克代替掌军。”
谷赤皮接令而去,但迎上溃兵,稍作交流后,不杀一人便直接捧着那阿骨打赐刀折返回来,并当众禀报:“郎君,三位谋克连着三个蒲里衍,尽数被射杀在山上……”
撒离喝微微一怔,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这次崩溃乃是军官被尽数射杀,有运气成分,终究不是自家部队战力不如突合速部众忧的是,这宋军的神臂弓、床子弩在这种地形下的发挥着实惊人,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慌。
但不管如何,撒离喝勉强站起身来,小心窥视了一下早已经窥视了一下午的地形,然后还是得出那个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沮丧结论除了绕路外,想破此城,就得是老老实实拿下这个山头军寨。
而真要是绕路,娄室何必让他三天拿下呢?
天气越来越热,人马都渐渐吃不消,战役拖延不得,必须迅速南下到渭水平原,时间格外宝贵。
故此,无奈之下,心知肚明的撒离喝再度下令,乃是重新组织了第二波攻击,并且提前派遣了额外军官参与其中。
但称不上出乎意料,这一次进攻依然以失败告终。
而且,这一次逃回来的金军士卒明确告诉了前来执行军法的谷赤皮,他们这一次已经摸到了宋军阵前不足数十步的距离,而且绝对成功杀伤了最前线的宋军弩手,但宋军弩手虽然慌乱,却居然无一人后退!
很显然,宋军昨日、今日数次战斗胜利后,士气和军纪的确得到了强化,不能再这么用常规路数给宋军添油了。
故此,虽然夏日傍晚时间极长,天气也渐渐凉快下来,但撒离喝闻得回复,沉默片刻后,依然选择了撤退。
然后,他在当夜三更时分发动了夜袭。
但依然失败。
宋军早有防备,城头与山路上到处都是火把和火盆,配合着夏日银河星空将山前空地照的宛如白昼一般……这种情况下,突袭早早被发觉。
而且,夜间宋军远程打击效率固然下降了不止一层,但金军也不是神仙,相较于白日,他们的组织能力在夜晚也明显下降,所以依然无法冲上山坡。
甚至,这一次金军败退之后,回到三里外的小寨,居然发现有不少人遭遇到了近战击伤……很显然,宋军为了确保营寨的安全,在远程压制起效后,为了确保阵地的安全,居然选择了主动反扑,追入暗夜之中,与落后的金军产生了肉搏。
只是当时金军已经大部撤离,再加上夜幕遮掩,没有显得太激烈罢了。
翌日天明,一夜未眠的撒离喝将士气已经低落到不成样子的前线部队后撤,让花沟营中部队上前代替,并准备继续按策略攻击。
但是,等到这位冷面郎君再度来到那个可做遮蔽的小丘后,却是当场失态大怒,再无昨日风姿……原来,宋军昨夜再胜之后,情知此处是战场前金军军官最可能所处地方,却是连夜从山上军寨后面的粪坑里运来了数十桶便溺污秽之物,以至于整个山丘的侧后方骚臭不可闻。
而大怒之后,撒离喝一面下令新来部队持盾缓慢推进,展开进攻,一面却又让士卒砍树挖土,在山前路上铺设壕沟、堆砌栅栏,俨然是准备一路用土木作业的方式逼到山脚下……当然,也是方便他离开这个小丘、靠前指挥之意。
这还不算,撒离喝复又派遣传令兵回河口大营寻娄室,索要擅射的汉军补充兵,准备以射对射。
除此之外,这位金军万户,还不忘派遣小股部队,试图翻越北面山峦,试图绕到这个山寨后方奇袭。
总而言之,连败之后,又遭此羞辱的撒离喝盛怒之下,乃是要用尽法门,不顾一切展开前所未有的攻势,试图攻下此山此寨此城了。
当然了,前所未有的攻势,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伤亡,宋军连战连胜,杀伤极多,士气早已经不是一开始那般了,面对着金军全面动作,山上、城上并无动摇之态,都开始不惜气力与金军交战。
山寨上继续居高临下集中杀伤来攻山的金军士卒,盾牌虽然有效阻拦了部分箭矢,但等到山下,面对着神臂弓这种宋军最有效的杀伤武器,依然显得捉襟见肘……木盾完全无法阻拦神臂弓,而少数持金属盾的金军固然冲到了极近距离,但面对着早非之前状态的宋军果断反扑,寥寥数人根本就只是死路一条。
一次冲锋之后,数百盾牌反而被宋军缴获。
而城上,尤其是城上固定好的床子弩,早就放弃对金军士卒的杀伤了,转而隔着河集中攻击金军立起来的土垒、木版,试图阻碍金军沿着这条道路修建类似于甬道之类的玩意……床子弩射程可达五六百步,比砲车还远,往往一发中的,便会直接击碎金军仓促而立的工事版块,并让工事附近的金军士卒与辅兵遭遇溅伤。
而绕行的金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