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出人意料的爆发力。
新任枢相陈规是毫无疑问的东京守臣、城防系统核心,兼任兵部尚书、开封府尹的他也基本上得到了绝大部分可以想象的权限,所以随着他的一道道命令下达和中枢官吏的一意配合,整个东京迅速以之前南阳为模板开始军事化、堡垒化。
无数的石炭燃料从中原各处运来,绝大部分被沉入皇城金水门内新开挖的人工湖中,少部分被直接送入城外各处烟火不停的砖窑中。
而砖窑以石炭和东京周边临时砍伐的树林木材为燃料,日夜不停的产出坚实的砖块。
这种砖块当然不能跟东京城城墙的材料相提并论,却足以用来在城外垒砌出简单实用的羊马墙,并在城内建起无数砖墙以形成南阳式的隔断军坊,然后再垒砌箭楼、暗堡。
三层城墙,尽数被加固、加厚,各处带有城楼的城门完全变成了军事堡垒,最少都有一个都百人队常驻,十来处水门更是防御重点,全都加装了双层铁网水闸,并有梁山泊派来的兵马协助管理处置。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穿城而过的三条河流为了援兵进出方便,也是为了外城破后继续围绕河流妥善防御,穿城而过的蔡河、汴河、广济河被全面疏通、拓宽、加深,这个工作之前就开始了,如今更是没有停下。
到了八月下旬,这种工作进入一个高潮后,就连病愈后的赵官家都曾与引军回到城内的汴京四壁防御使王德一起上河担土,下水刨泥,还让吴夫人引宫中寥寥几个宫女配着一群搜刮来的东京厨娘在河堤给人烧水煮饭。
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昔日因为有五丈宽而被俗称为五丈河的广济河早已经有七八丈宽,而这个宽度基本上是可着河上各处桥梁宽度来的,也就是到了两头水门才重新收为五丈。
汴河就更不用多说了,看着清明上河图就知道那条河有多宽,此时被清理之后,更是水波粼粼,望之令人兴叹。
而按照陈规的设置,挖出的泥土又在河流内侧就地筑起高坝、垒起砖墙,设置砲位,届时又是几层可以防守的出色防线。
更不用说大相国寺那里,从一开始便生产不停的砲车、土丸、石弹、火药包了。
这里必须要再表扬一下赵官家,这位官家之前可不是每天都病着的,而且整天往大相国寺跑也不是为了蹭人家的饭菜饮品的很早之前,在他的建议和协助下,大相公寺这里的配重砲车便已经被分成了固定几种型号,而每一种都力求用统一度量衡整饬出尽量合乎标准的标准配件。
初级流水线,好处不言而喻。
一个自然是为了提高效率,一个是确保战场上的砲车能得到迅速维修,还有一个是为了方便运输。
这是赵官家一开始尝试火炮失败后今年的主要攻坚项目不算什么高科技,但绝对实用,关键是这么做的好处是能被所有人理解和认可的。
总之,全城各处热火朝天。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激情一点点消磨,接着就是疲惫和麻木。
赵官家从一开始挖一整天河泥,发展到后来搬一整天砖有时候吧,未免会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太不值了,穿越前找到工作,还没入职就过来了,结果到这里反而体验到了如此高强度的搬砖劳动,哪个有他苦?
而且累成这样,晚上回到延福宫,什么力气都没有吃了潘贤妃送来的点心,躺在床上,基本上很快就会闻着潘妃体香酣然入睡。
有时候他也宿在吴夫人那里,而同样累的不行的吴夫人却经常半夜偷偷哭泣,也不知道是不是哭自己为何嫁错人?以至于一年到头得有一半时间在烧水做饭,另一半时间在读书习武而这时候赵玖在旁边即便是醒了也完全麻木,根本没力气安慰对方,或者发脾气。
不过,麻木之后又是什么呢?
答案是期待。
说起来荒诞,可事实是,八月完结,进入九月,九月也快结束随着这场北赵官家称赞为秋后大干四十天的城防大整修活动胜利落幕,胜利到陈规这种人都想不到法子再加东西的时候,别人不知道,反正赵官家居然是开始翘首以盼了。
对着北面翘首以盼。
但让他失望的是,烽烟始终没有点起,金人始终没有到来。
而且,这种没有到来不是虚假的马扩马子充去年逃入太行山后,渐渐开始向南活动以躲避金军燕京周边的核心统治地区,却是填补了王彦八字军的空白,并与河南重新取得了联系,按照马扩最新的情报,金军连动员都没有动员,最起码河北各处安置的猛安、谋克全都没有动员。
进入十月,冬季正式到来,马扩最新的回报还是清清楚楚,金军没有动作。
这当然是好事,最起码可以让关西方面加紧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和川蜀今年的秋粮组织起一支成规模的部队。
不过相对应而言,为了防止河南这边因为维持长久的高紧张度而引发不必要的紧绷与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