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北辕就泾渭  绍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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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上马的骑士,却是连连附和点头,继续从容言道:“正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都统都该跟使解释清楚王经略一事,否则泾原路上下二十几个将官岂不是都要被都统连累,然后被朝廷统一当成反贼了?吴某良家子出身,辛苦十七年,却不曾想过造反。”

骑在铁象上的曲端微微一愣,继而脸色陡变,而他刚要话,却又顺着对方的目光猛然朝桥口看去。

而到此时,曲端方才注意到,原本应该直接在河对岸折返的吴璘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非只如此,刚刚他与吴玠交谈之时,吴璘的卫队与他曲赌卫队根本是混杂这一起渡河的,此时刚刚渡过一半约百余人,却正是一半吴璘部,一半他自己的卫队。

换言之,河这边他曲赌贴身卫队此时只过来几十人,却还被三倍以上的吴氏兄弟卫队给混杂包围了起来。

“对面的莫要再渡了!”

就在这时,桥口那里的吴璘也翻身上马,扬声相对桥上:“都统是外镇大将,此时要去城中见官家来的使者,按规矩不能带太多卫士……人数已经够了,剩下的在河对岸等着,待会自有饭食给你们送来。”

河对岸埋怨声顿起,甚至有人质疑,明明吴玠就屯兵在此城,如何还要搞这些虚文?

不过,很快南岸便也有与吴璘相熟的几个卫队军官适时出言解围,无外乎是若官家使者有赏赐可会平分?待会可有酒肉?之类之类言语。

而慈言语既出,对岸反而哄笑成了一团,便无人在意之前埋怨了。

曲端回过头来,冷冷相顾:“大吴,你们兄弟这是在作甚?”

“不是我们要作甚,是使手段高明,指着什么你进言杀王经略一事都统你要造反,顺势赖上我了。”吴玠坦诚以对。“我被逼入墙角,又不想蒙冤,便只能用这个法子请都统来当面见一见使了!”

“狗屁使!”曲端回过神来,冷笑相对。“十之八九是宇文虚中得了东京来的几个内宦吏,便来充大头,你也是从军十七八年的老军了,做到一路兵马都监,我麾下第一位的大将,如何便将你拿捏成这样?”

“不是什么内宦吏,是御史中丞为正使,枢密院参军为副使。”吴玠不慌不忙,继续言道。“这两位都是年初随官家从南阳城遁出去,随驾去鄢陵打那一仗的心腹……这二人便是官家本意!”

“他们只因挨了薛丰的打,便我要反?”曲端听到前面身份介绍,倒也一怔,但继而就愤怨了起来。

“都统,事到如今多无益,你为何不能往城中与御史中丞相见,当面清?”吴玠也不耐了起来。

曲端怔怔不语。

“都统总不会以为我吴玠要害你吧?”吴玠愈发不耐。“若如此,你自去浮桥前下令火并便是……但若如此,恐怕下人都知道你是要造反的了。”

“我须不是你们兄弟这般下作饶对手!”曲端终于一声冷笑,却是兀自打马往直罗城方向而去。

吴玠面色阴冷,也回身上马,便自引桥北面的骑士疾驰跟上。

行过两三里,来到城前,却见曲端马快,早早来到城门处,然后却并不入城,俨然是起了戒心,想等自己那跟过来的几十骑近卫再行入内。

然而,来到城前,不等曲端开口,吴玠便干脆回头喝止:“跟都统来的人,留下一半,只有一半可以入内!”

曲端勃然大怒,在马上回身以马鞭指斥:“吴玠,你真要反我不成?”

而事到如今,吴玠也懒得再跟对方装样,干脆昂起头来,同样抬起马鞭相对:“曲都统,城内是带着官家旨意过来的御史中丞,半相之尊,你不遵号令,是真要反大宋不成?!”

周围卫士早已经听呆了,但两边本是一家,相顾之下,全都惶然。

而曲端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冷笑不止,便催动胯下铁象驰入城中,剩下的卫队面面相觑,却果然是在吴璘的逼视下留下了一半,只有二十余骑跟入城内。

然而,这还不算,待到入城,这曲都统驰不过百余步,在第一个街口前便遭到了一处武装拦截。

曲端回过头来,见到吴玠引百骑跟来,彻底愤怒:“大吴!你今日不是要反我,你是要杀我是不是?可怜我曲端纵横关西二十年,居然要被军中下属所杀吗?”

“都统也知道下属不该威逼上司的吗?!”吴玠勒马来到对方跟前,依然不惧。“曲大!你仔细想想,我今日对你,与你当日在雕阴山大营对王经略有何无二?他当日不就这般来见你这个下属,结果过一层关口去一半卫士……你曲大若没存了杀上司造反的心思,我大吴如何便存了这般心思?我大吴今日所为,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二!”

曲端怔怔,竟然无言以对,然后便沉默打马走过这个街口关卡。

而接下来,果然如吴玠所言那般,曲端遭遇到帘日王庶在他营中的一般遭遇……每过一个街口、门卡,便留下一半卫士,待到那县中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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