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聊?”
“好。”
顺应着李建业的意思,两人并肩而行,走出李家小院。
刚出小院,胡塑便从他家中走出来,胡塑手里提着那把白布包裹的击星玄铁弓,虎视眈眈望向钟鸣。
钟鸣似是没有看到胡塑,只是往前走,李建业则是摆摆手道:“我与钟小子随意走走,你别一副是逢大敌的模样。”
犹豫片刻,胡塑才转身回屋。
方才他在钟鸣身上感受到澎湃涌动的战意,不似杀意那般浓烈,却也是对李家人针锋相对的感觉。
若不是不能违背李建业的意思,胡塑当场就要拉弓射杀钟鸣。
雨后的道路一贯难走,李建业和钟鸣走在乡间小路上,向北而行,那里有座小山坡,能看清楚淤泥村的全貌。
钟鸣幽幽道:“李建业,我并不想跟你兜圈子,今天我想劝你居家搬离淤泥村,我们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看来你全都打听清楚了,是杨延朗回来了,他告诉你的?”
似乎很冷,李建业将习惯披着的长袍穿上,他嘴边是苦笑,眉间亦是愁苦。
钟鸣摇头:“你也许还不知道,昨夜洛阳城皇宫里传出昭告,前太子李建业已病逝,秦王李世成继位太子,想来不久将会成为新唐的第二位帝王。”
身形微微一顿,李建业呆滞片刻,他长叹一声道:“二弟做到了,他果真做到了……
也是必然的结果,本来就是他打下的江山,这新唐,该是他的。”
“你已经是死人,淤泥村不欢迎死人,你不走,早晚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话钟鸣说的很强硬,这是他必然要讨到的结果。
李建业苦笑,快走几步追上钟鸣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再做决定?”
作势要转身,钟鸣想往回走:“我没兴趣听。”
李建业忙拉住钟鸣,拱手向着钟鸣行礼,低声道:“请钟先生一听,我讲完自当离开淤泥村,不给淤泥村带来半点灾祸。”
这位昔日的新唐准帝王弯腰在自己面前,再下一步,便是要跪倒在地。
钟鸣感慨之余,心中有些软了,李建业终究是淤泥村的人,即使现在要赶他走,也抹不去他为淤泥村做过横梁,做过矮凳的事实。
转过身,钟鸣继续往前走:“你是李家太子,我可经不起你这一拜。”
“前太子,已死的隐太子而已。”
李建业笑得越发苦涩,他缓缓开口讲起了一段新唐李家不为人知的秘闻。
早在新唐建国之前,李建业便是太子之位,自古以来,无论是帝国皇家还是平民之家,长子为大,继承家业是长子的权利,亦是长子的责任。
对于新唐李家来说,亦是如此。
只是李家这家业太大了,大到玄北螽州大半江山都是他家的基业。
当年李建业作为太子驻守后方,二子李世成跟随李渊南征北战,面上看起来,李世成有更大的汗马功劳。
那位小秦王十三岁便随父亲出征,待到新唐建国时,他已经二十五岁,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经历了数千次,更是有为新唐打下数百座城池的丰功伟绩。
乃至战争后期,新唐三神将都要听李世成的调遣,与陈武帝姬晏一战,便是这位秦王李世成带兵打下。
征战沙场十数年,到头来,只是一个秦王的王位,李世成非常不服气。
几次李世成向李渊觐见,直言新唐是新天下,应打破成规,立贤不理长。
立长还是立贤,一度成为新唐李家争论许久的问题。
直到那一日,东宫换岗之时,换下了李渊手下的天策军,而是由秦王李世成手下虎贲军接手。
一场东宫哗变开始,趁着夜色,李世成瞒着与娥婵仙子论道的李渊,与自己的亲哥哥李建业有一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厮杀。
那日,夜色漆黑,浓雾凝重,虎贲军无声无息地包围东宫。
若不是胡塑恰巧与李建业促膝长谈,恐怕李建业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趁着夜色,李建业一家在胡塑的掩护下掏出洛阳城,一路向北行,在断北山转展向南,才能摆脱追杀。
本意李建业是要向南进南汉境地,但考虑到南汉若是身份暴露更加凶险,只能停驻在边陲城。
听完这个故事,钟鸣很是不解地问:“你一届当朝太子,竟然没有秦王势大?即使你出了东宫,隐匿在洛阳城,待到天明,唐臻帝还能不管你?”
“没用的,当夜秦将军出手破的东宫大门。”
如此一说,钟鸣恍然大悟,天下无敌的秦无敌,传言一人可顶万千兵马,更是在朝堂上权倾朝野的天策将军,他若是说要帮李世成,李渊也无力回天。
这天下是姓李,可李家靠的是白玉京和新唐三神将。
得三神将的归顺